是还淡淡希望或许能够剥除缠绕自身的低速化的减速而已。
意识到不断眨眼的自己,意识到不是这样子的。昼夜已交换。一百七十公里,一百三十公里,一百公里,在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之前,眨眼的速度变的更快,无法认识了,很快晨和夜交杂的灰色之中。
两千六百万分之一的世界。
我站在只是一秒钟的呼吸,就飞去三百天的世界。
希望的观测被打破了。一旦被卷入减速世界,即使把摩托车的速度降下也是没办法逃脱的。即使停车也是一样的吧。
和外界并没有以窗户隔开的我,所以也许才可以目睹以三千六百万倍速前进的世界。要是这样的话,理化学研究所还有NASA,还有我认识的人,都会来看低速化了的我吧——这将给我的视界带来数万或者数十万分之一秒的摇曳吧。但是,不是超人的我,没可能拥有察知这种东西的办法。我也知道,没有亲人的我,身为罪人的我去渴求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奢望。
眼下的树木,如生物起身一样的速度伸展背部,远处的大楼在眨眼间就已至摩天之高。遥远的山峦,那橙光一下闪现是红叶吗。
突然抬起视线,才看到不可言喻的色彩的渗透规整的贴在天空上。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一瞬间有些恐惧,但马上明白了。那一定是海滩用的太阳伞或者是帐篷一类,有谁怕我被雨浇到而放在我头顶的。为了防止一秒钟三百天,告诉落下的雨滴打到我的身上。而这个人,每当我乘坐的摩托前进,就将太阳伞稍稍前移。数天,数周,数月。
我刹那间,闭上了眼睛。
因为觉得不能哭。要是哭了的话,这幅丑陋的嘴脸将要数年,数百年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即使如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幅表情。特别,是不想给天乃也剃原看到。至少,我也要装出得意满满的样子。
◇◇◇
引导雾中少年的,是一缕光。看到视野的角落里有什么在发光,少年一步,又一步的向那里靠近。
射入的日光照亮的,是“永远的壁”的顶端。
看到墙壁,少年的心雀跃起来。龙就在旁边。少年降低重心,小心前行。很快少年到达了没有神铁的道路,找见了那个地方。
龙的尾巴带着圆润,比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具有生物感。
为了不在雾气中迷失,他把手搭上龙巨大的身体,依靠着手上的感触,侧步走向龙头的方向。他一幅一幅看向“绘画”,不忘跟记忆进行比对。每一幅绘画,有本来坐着的站了起来,有本来睡着的打起哈欠,从他所记的的虽然改变了姿势,但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了,从龙尾一个不落的数过来绘画的话,应该就一定不会错过他喜欢的那一幅。
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到达了一直向往的目的地,表情是不是放松下来了呢,眼睛会不会闪闪发光呢。
一个两个,终于是到达了那个从小时候就一直憧憬的那枚“绘画”所在,然而里面,没有那个少女。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在那里的,有着鸢色瞳孔的少女消失了。里面有不是等身比例的其它几个人,但只有她,就好像原先那里就只有座位一样,消失不见了。
如扰乱呆然站在“绘画”前少年的心胸一样,动人心弦而又轻快的音乐在雾气中开始响起。即使“龙”不是生物,而说这就是龙临死前的歌声的话,少年也是会相信的。如怀抱着失去半身的痛苦的同时。
这,是奇迹吗。如此魔法一样的别离——
少年,终究是不允许将别离称之为奇迹。
◇◇◇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进入眼睛的,是指着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表。
进入耳朵的,是本不应该听到的……另外一个引擎声。
狂风呼啸之中,它就在我旁边传来。
以为是幻听之下,下意识的只是动了眼神,看向旁边。
黑色和浅绿色这刺眼的色彩,像是生物的曲线,未来造型的摩托车,并行和我走在一起。那辆车就像是要追过我一样走行着。
“——别过来!”
我叫道。为了不被风声和引擎声盖住,用尽全力喊道。
为了救我,有人打算跟我做一样的事。让自己成为诱饵,把我带回通常的时间当中。
不,不要用“有人”这种暧昧的语言来糊弄。只是为了一个人,就能行单枪匹马驾驶着摩托朝向未来这等乱来之事的,只有我非常熟悉的那个人了。绝不能让其卷入进来,绝不能让她们两个又分开。
为了让救援者和我拉开距离,就在我又准备提档,决定加速的瞬间。
没有任何预兆的,后背嗙的一声,马上一股热意席卷而来。塞在包里,互相进行庞大数据通信的众多手机也迎来了极限。我下意识的急刹车停下。摩托停下的瞬间,因为停的太急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一般。
即使如此,刚一停车,为了保护自己受到烧伤的后背,几乎是本能将包脱下扔掉。扔在沥青路面上的包一部分已经烧焦,甚至冒出白烟。
稍稍前方,是另一辆刹车的声音。突然间反应过来看过去,只见从停下的摩托走下来的人,一步,两步,朝着这边走来。
步伐,在我看来,既不异常的快,也不异常的慢。我和对方,毫无疑问,处于同样的时间流中。
还是来了,来到这个时空。二人同时被囚禁于减速世界,让她失去数百,数千年的时光,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焦躁感之下万般沮丧的我的面前,对方倏地抬起手,伸出手指。
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