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启动引擎。将获得生命的摩托的档位打到一档。
奔跑出去的机器,将毕业典礼之后,行驶在夜道前往车辆那时一样确定的震动,传送给我。
为了使这份确定不至零落,我用力的蹬踩,拉高档位。
昨天,我又去见了天乃。
低速化的车辆内,她的姿势,和毕业典礼之后的那个夜晚没有变化。
然而,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个时候,还在逡巡发送对象的她的手指,选择了“剃原叉莉”。天乃想要把自身的战果,首先传达给自己的家族。也许是眼睛的错觉,她的嘴角,也许就在畅想对方的反应一样,以笑容的形式凝结。
我做出最后的觉悟,也就是看到这个的瞬间。
速度表正从一百上升到一百五。得益于icon的补正,视野并没有变得狭窄。
如果——如果我现在还喜欢这天乃的话。一定做不了这个选择的吧。对于为了救喜欢的人单枪匹马去未来,最后回不来,也许无法再次和对方相见的情形,一定是很害怕忍耐不了的吧。
但,两边都不是。
我想要和天乃再见,和她渡过同样的时间。
我想要和剃原再次见面谈话。
但是,在此之上,我更想的——是让天乃和剃原再次见面。
和逃离修学旅行,逃离天乃,只是在一旁呆看着墓石立起,甚至还逃离到两千七百年后的空想的我比起来。
挥舞着棒子,操纵挖掘机,呼吁诱饵计划,誓要把天乃救回来的剃原。
才是应该和天乃再会,必须要再会的人不是吗。
摩托的速度表从时速两百五十公里开始,就像是犹豫一般前后逡巡,而最终像是决意一样,加速往两百六,两百七而去。
和新干线同样速度下飞驰而去的景色,那应该是过去窗外所见。
将我写的故事,天乃画的漫画原稿,满怀期待的拿去东京出版社时的窗口。无论哪个出版社我的作用都被否定,无比的懊悔之下装作睡着的窗口。人生两次就完结的新干线车窗。
森林,住宅,工厂,桥梁全部远去。十年以上的岁月洗礼,它们应该也稍微变化了模样。
但对我来说,已经分不出区别。
强劲的风压下,身子一动不能动。连疼痛的感觉都已飞走。我只是祈祷手套下油门的感触,不会麻痹掉。
前倾姿势的后背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重量和热意。腹部处是腰包的热源。我知道自己正变成一个巨大的热量块。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烧起来了。还是说,相信这股热量正是互相之间大量传送讯息和图像的bot的活动证明,只需继续加速。将这个熟悉的世界弃之而去。
icon的视界中,那个看了无数遍无数遍,要烙印入眼眸的让人忌避的白色尾部,跃入眼帘。
望号最后一节车厢,很快就就被我追上,超越。
如果预想失败的话,时速三百公里的摩托瞬间就会抵达车辆的第一节,通过,车辆继而就会在我视线里消失。
进入白色巨体的影子之中。瞬间不断通过的车厢数,已是不可数量。因为眼睛一直盯着速度表保持三百公里以上速度,所以根本不能往旁边看,况且每通过一节车厢的时间也太短。
即使这样我的感觉还是变得奇怪起来,不过是通过十五节车厢的长度,时间也没有扭曲,却在像被拉伸至永远的时间当中,不知是不是幻觉,窗子的那面像落霜一样,以及看到了新干线的最前列,
——听到了,声音。
卡唐,卡唐的铁轨上行进的声音。
是望123号加速了,还是我这边减速了,不然的话不可能发生的——速度的一致。向着流淌着相同时间世界的合流。
那个瞬间,我想要减速。放开油门想要降低机器速度的,这一没有预想到的激灵,一瞬间攫住了我。
捕捉高速移动物体的现象,也许就会因为我让摩托速度的急速下降,而离开我。速度下降的话,或许就可以逃离那个让人忌避的现象。只要右手松开的话,只要档位降下来的话。
想要给剃原看照片的天乃的微笑,一瞬间滑过脑海。
不行。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还没有从望号救出那家伙,我自己就先害怕是不行的。如果现在把速度降下来的话,前面的一切可能都白费了。
走行在铁轨上熟悉的声音消失,耳鸣一样的低响开始了。是幻听吗,还是说,望号又再次低速化了呢——不。这一定是被拉伸的声音,继而,
发生的事情,如旋风一般。
比光更快比眨眼更短的刹那间,白龙的腹部占据我左边的视界/是幻影吗/烙印在瞳孔深处/霜降之中/放下手机抬起头/和看向窗外的少女/四目相对/消失,
这边的速度表上,还是三百公里没有变。
声音已经听不见。
就只是一瞬间,其尾部似乎渗入地平线彼方而去。
——望号,走远了。
就如凭空消失一样,我无法用眼睛捕捉到它远去的身影,而这也正是我成功的证明。
这就是代替新干线换我留在减速世界里的证据。
我松开油门,让速度降下。两百七十公里,两百五十公里,两百公里,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