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巴特兰提斯

; 「唔,嗯……谢谢。」

  站在那由多身边的娃鲁媞回头望向拉古儿丝,然后轻轻歪了头。

  那由多兴趣十足地在窗边享受风景。看到那副模样,娃鲁媞有些害羞地向她搭话。

  「那由多大人出王城的机会不多……所以觉得,很稀奇吗?」

  「嗯嗯,这是很宝贵的经验。因为我老是听别人讲,没什么机会亲眼目睹王城外面呢。」

  那是平常不太有办法看到的,巴特兰提斯郊外景色。放眼望去尽是绿色的田园风景,虽有平缓的丘陵地带绵延著,远方也有覆盖著白雪的群峰相连,描绘出山岳地带的美丽风景。

  宽广草原里也有郁深森林,可知这片大地有著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而且到处都有城镇。那不是巨大之物,小小的城镇隔著一定的距离散布著。

  乍看之下,那些城镇林立著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物,使它们看起来就像欧洲街景似的。建筑物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壮丽的尖塔或是豪华的建筑物都被凝聚巧思的装饰物点缀著。可以想像这个世界拥有优秀的技术与文化,而且过著丰裕的生活。

  然而,街道虽然如此气派,眼底的城镇却没有半条人影。

  「那个小镇没人住吗?」

  那由多询问娃鲁媞。

  「是的……这附近的城镇,全部都是……废墟。」

  不久后又看到了其他城镇。然而,这座城镇也很萧条,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样子。门扉跟窗户都开著没关。

  「人都集中到帝都,而且人口又减少,会这样也很合理呢。」

  那由多如此回答,内心却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据她调查,这个世界的人口下降率很异常。这十年间人口减少了一成。虽然有战争,却也很难认定这就是原因。因为战争主要都是使用无人的魔导兵器,所以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上的损失,异世界冲突所导致的战争也是如此。

  而且总人口也很少。巴特兰提斯的陆地面积几乎跟地球一样,人口却仅有千分之一。然而,就变成鬼镇的城镇数量而论,以前的人口应该也不少才对。是发生了某事导致人口急剧减少吧。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集中住在帝都塞尔迪斯跟少数地方都市。然而,连那座帝都也面临了危机。

  「啊!渐渐看见了呢,是帝都塞尔迪斯喔!」

  拉古儿丝的声音很兴奋。有如被那个声音引诱似的,那由多望向船舰远方的目的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从地平线笔直延伸至天空的黑线。不久后,在那条线下方渐渐出现了染成黑色的大地。

  ——巴特兰提斯的帝都,塞尔迪斯。

  那座都市宛如覆盖大地的黑色装甲。光线虽然从青空撒落,那座城市却依旧拒绝著光,总是披著夜色之暗。

  这是位于巴特兰提斯中心处的黑色帝都。

  还有,在它更中央的部位。

  那里有著这个世界的中心。

  直冲云霄的巨柱「创世御柱(genesis)」。

  它是用难以分辨是石头还是金属的神奇素材制成的,拥有每边两百公尺左右的正方形剖面。从地面长出来的那根柱子突破云朵伸向天际,尖端有如树干向大地张开根系般大大地扩展在空中。

  那是连„接天地的巨大机械装置柱。它是掌管这个世界的一切,天与地,以及森罗万象的装置(system),同时也是信仰的对象。

  漆黑王城包围著创世御柱的周围,就像在守护它似的。

  那是散发著压迫感,甚至令人感到不祥的漆黑之城。被发出黑色光泽的装甲完全覆盖住的模样,就算在黑色城市塞尔迪斯之中也绽放著异彩。王城本身看起来就像穿著魔导装甲似的。

  创世御柱被当成神明崇拜,而王城就是为了守护它而被建造出来的。就是因为如此,城市本身的形状才会看起来像是穿了甲胄。

  那座王城被高耸的城墙围了三圈。被城墙隔开的城镇每往外面推近,住在那儿的人身分也会跟著变低。然后,墙外则是一片普通平民的街道。

  各阶层的街道都是黑色的。

  因为建材也都是用黑色建材盖成的。那些街道中流动著蓝色或是绿色的各种美丽光芒。那些光芒从道路旁延伸至墙壁或是屋顶,四面八方地覆盖著街道。在塞尔迪斯的黑色道路与建筑物的衬托下,妖异又美丽的光辉变得更加显眼。

  这些都是魔力之光。在塞尔迪斯这里,所有能源都是用魔力提供的,并且由魔导装置这种机构来负责。它跟魔导兵器一样,是藉由魔力运作的机械。

  举例来说,虽然有马车造型的车辆行驶在道路上,但它们也是魔导装置。如果只看前面的部分,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拥有马儿外形的魔导兵器,但后方却连接著车辆般的居住空间。车体各处因魔力光辉而发光,所以可以得知它是靠魔力运作的机械。

  缓缓飞在街道上方的飞行船也一样。它们不是靠瓦斯飞行,而是藉由跟魔导兵器一样的原理运作著。

  船体旁边浮现著有如浮动视窗般的萤幕,而且似乎在播放各种联络事项与宣传。虽然飞得很低,却灵巧地回避著建筑物。

  拉古儿丝的战舰在那座城市上空朝王城前进。

  愈是接近王城与创世御柱,创世御柱的庞大与复杂构造就愈是明显。

  创世御柱就像大到离谱的巨大机械式钟表。无数齿轮与钟摆等物件复杂地组合在一起,精致至极的机械构造埋遍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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