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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昭见先生呢?」
「昭见先生的哥哥在找他,但完全没消息。」
搞不好没救了。
「我说妈妈担心得一直哭,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形,并跟昭见先生的哥哥谈谈,他却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这样会给人家添麻烦。
「所以,他不能告诉我昭见先生哥哥的联络方法,还说我们和昭见先生已没关系。」
明日菜喘著气,一股脑说到这里,喉咙「咕噜」一声,又补一句:
「他表示不会向社长的哥哥,提起妈妈跟社长拿钱的事,叫我们不要再继续纠缠。」
明日菜咽下口水,呼吸却依旧急促。
「你母亲向昭见先生借钱吗?」
「我不知道。可是,既然松永先生这样说,应该是眞的。不过,不清楚是昭见先生给妈妈钱,还是妈妈向他借钱。」
不管怎样,「不要再继续纠缠」是很失礼的说法。他把担心昭见丰安危的伊知母女当成上门讨钱的,明日菜会激动到喘气也是难怪。
我渐渐看出状况。
「好,我知道了。我会调查看看昭见丰先生是否平安。」
明日菜一愣,这是她截至目前最自然的表情,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便相当可爱。
「你不是说,不能接受未成年人的委托吗?」
「我不是接受你的委托,而是担心某家有趣的轻古玩店的老板安危,才会想调查看看。这不是工作,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期限,也无法保证一定会有结果,所以也不需要手续费,这样如何?」
明日菜的眼神转为尖锐。
「我最讨厌这种的。」她的口气像在咒骂。「假意亲切,其实根本瞧不起人。」
「你的嘴巴真的很坏。」
她彷佛被当头泼了盆水,顿时退缩。
「我还不认识你这个人,要怎么瞧不起你?不过,把我介绍给你的相泽干生,我还算瞭解。我不想害他没面子,也不能违背职业伦理,这完全是一种折衷方法。」
明日菜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背包。眼前的少女,像紧抓住救命绳的漂流者。她诅咒、气愤居然落得在海上漂流的自己。
我平静地说:「刚才忘了问,你和干生是怎么认识的?如果不是高中同学,是国小或国中同学吗?」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明日菜变回一开始垂死蚊子般的声音。
「LINE的朋友。」
「你们见过面吗?」
不管是LINE的朋友,或其他网路社群的朋友,这都不是能轻松透过手机告诉朋友的朋友的内容。
「跟朋友一起……」
明日菜的声音几乎要消失。她整个身体都在倾诉:不要再追问下去。
「这样啊。总之,我不能辜负干生的信赖。或者说,我得露几把刷子给他瞧瞧。」
我露出笑容。
「我会尽一切努力。请你不要再行动,等我联络。况且,你还是个学生。今天你是放学后过来吧?」
「对,等一下要去打工。」
她在新宿车站南口的速食店打工。
「每天都打工吗?」
「五点到九点。星期六和日的班表会变动,不过都上八小时的班。」
这名少女根本没时间享受高中生活吧?
我把名片递给她,和她交换手机信箱。
「把你的住址告诉我吧。」
「为什么?」
虽然也可对她训诲一番,说明在社会上,只要是正式工作,就不能只因手机可随时联络,就不留住址。
「如果不知道你的住址,要是你为某些理由不回应我的联络,而我又想联络你时,就只能问学校喽?」
明日菜不情愿地在我递出的便条本上写下住址。是小田急线沿线的住宅区。
「交通很方便呢。」
「电车只有每站停的,不太方便,而且是老公寓。」
「我以前的事务所,也是屋龄超过四十年的老房子。由于地震造成倾斜,只好搬家。」
明日菜率直地睁圆双眼:
「我们家附近也有破旧得要命的老房子,可是没怎样。」
「那就是我运气不好。」
昨晚我懒得去澡堂,用了棺材淋浴间,才切身体会到这一点。
明日菜对著便条本,突然想起般绷紧脸:
「那个……调查的事,请不要告诉别人……」
「我不会说是你拜托的,会想办法瞒著。」
这样应该比较方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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