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尼正经八百地点点头。
我指著自己的鼻头问:「监视我吗?」
「没错。正确地说,有人在监视杉村侦探事务所。」
「谁在监视?」
「几个年轻人。」
我的表情绷得更紧。
「我指的『年轻人』,是NHK主播说『世界杯足球赛的日本赛事当晚,年轻人可能在涩谷群聚闹事,警视厅正严加戒备』的『年轻人』。」
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唔,对NHK播报员或警视厅来说,或许我也算是『年轻人』。具体地描述,他们虽然没穿制服,不过应该是高中生。」
那是一对男女。两人都染发,「感觉像不良少年」,尤其女生「很像酒店小姐」。
会在这个时期靠近这家事务所,又是高中生,很可能是伊知明日菜,或是告诉她我的事务所的相泽干生,不然就是双方共同的「朋友」。如果东尼对这两名年轻人的印象正确,极可能是逼迫明日菜偷窃的「坏朋友」。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早是前天傍晚发现,昨天也是在五点多。男生躲在电线杆后面,看著这里。」
女生在前面的马路走来走去,或暂时消失,又回到男生身边,总之就是在附近晃来晃去。
「那个女生在我家外面绕一圈,不禁张大嘴巴。我们家构造太古怪,吓到她了吧。」
「你也在观察她?」
「我们家窗户很多,这种时候相当方便。」
这天是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五,下午三点多,我们在事务所面对面而坐。我又从
「蛎壳办公室」接到工作,一早就出门,才刚回来。
「他们今天也会来吗?」
「如果他们来了,要迎击吗?」东尼意外好战。
「温柔地埋伏,温和地谈谈吧。」
「也就是要逮住他们,对吧?」
不用这么起劲。
「要温柔、绅士,会很困难吗?」
「只要那两个人出现,开始监视这里,我就打电话通知你。然后,请你从玄关探头出去,这样一来,那个男生应该会跑掉。」
「为什么?」
「我昨天从窗户探出头,他就跑了。」
原来已实验过。
「男生会从右边小路往大马路跑,我先过去埋伏,杉村先生再追上去,来个前后夹击。」
「女生怎么办?」
「看她会拋弃男生跑掉,还是赶过来。这要视他们的交情呢。」
「好,千万要绅士。」
如此这般,我们的夹击作战在下午五点二十五分实行,并轻松成功。当时男生和女生还没分开,偷偷摸摸地躲在电线杆后面,努力演出「我们没在看你」的模样,于是我们将两人一网打尽――不,是与他们接触。附带一提,发现两人的瞬间,东尼给我的暗号是「天降雄鹰」。不可以笑。
「找杉村侦探事务所有事吗?我就是杉村。」
我温和地问,男生凶道:
「干么?」
五官端正,却一身流里流气,不过,现代的年轻人,有四成都是这副德性吧。
「喂,你不要乱来!」
女生逼近我。
在近处一看,确实是青少年,但没有国中生的稚气,两个应该都是高中生。即使还这么小,从女生全身上下的气质,可看出她早彻底掌握「男人就是疼年轻妹妹,而且无法拒絶」的可悲事实。
她非常清楚,不管在她眼中完全是「大叔」的我,或在年轻人上限边缘却邋里邋遢的东尼,「女人」这项武器都极为有效。或者说,她有十足的把握。依她的举止判断,她的自信经过验证。
「我没要加害你们。」
我投降般轻举双手。
「只是,这几天你们似乎在观察我的事务所,才会好奇你们是不是找我有事?」
男生和女生对望。从他们交换眼神的样子,我看出主导权在女生手中,于是问她:
「你们是相泽干生的朋友吧?」
细致的裸妆上,只有假睫毛醒目得格格不入。女生张大眼,注视著我:
「你怎么知道?」
「他是侦探啊。」
回答的不是我,而是东尼。
女生厌烦地瞥东尼一眼,依偎在男生身上,握住他的手:
「那你应该要好好款待,我们可是客人。」
听到这女生说「客人」,我不小心联想到酒廊的情景。东尼的形容完全把我给先脑了。
「客人?什么意思?」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