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仲商或大楼管理公司的负责人吧。
「没想到昭见社长会亲自过来。」
「毕竟是舍弟的事。」他瞥腕表一眼。「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你要回去名古屋吧?那么,我叫计程车送你去东京车站。这段期间就好,能不能陪我再聊几句?」
这时,昭见社长第一次直视我。接受企业领袖打量的经验,我可不少。最好是不做作、不谄媚,露出正在看电视新闻节目般的表情。
这一招似乎奏效。昭见社长虽然并非笑吟吟,但语气有礼:
「附近有家老咖啡厅。我上次来是两年前,或许早就倒了,不过我们去看看吧?」
那家店还在营业。是一家播放著古典乐的高雅咖啡专门店。
「为了舍弟,我一丝希望也不愿放过。」
昭见社长开口。
「『AKIMI』的顾客名单很快就找到,丰以前进货的地方,只要是住在灾区的人,我每一个都联络过。」
通讯网耗费一段时间才抢修完成(虽然仅有部分),重新与灾区恢复联络。然而,即使好不容易联络上,有时对方也已过世。
「很可惜,毫无收获。最起码我联络到的对象,舍弟都没去拜访。」
「你到过当地吗?」
「四月底以后去过。不过,与其说是为了寻找舍弟,其实是为了在仙台设立临时办公室……」
「要支援灾区的工厂修复工作吧,我在网站上看到了。」
「道路和铁路仍是中断的状态。尽管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我想从做得到的事著手,尽一份心力。」
他没喝咖啡,表情像咬到苦涩的东西,望向窗外。
「丰做的是自由率性的生意,过得十分幸福。身为家人,只能认命接受。」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想找到他――寿先生低喃。
「冒昧请教一下,你是在三一一当天,得知丰先生前往东北,疑似卷入震灾吗?」
「对。震源在三陆沿海,但东京似乎也受到严重的影响。内子看到新闻告诉我,我立刻打电话到『AKIMI』,是顾店的打工人员接听。」
「是松永,对吧?」
丰先生的手机打得通,却只听到语音讯息:「您拨的号码未开机,或是在接收不到电波的地方。」
「几天后,变成完全打不通。」
「大地震后,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十六日下午。我想早点过来,但十二日凌晨,长野发生六级地震,对吧?后来
,静冈也发生地震。」
这么一提,我都忘了。
「内子吓坏了,担心不知何时又会发生大地震。福岛第一核电厂的事故愈来愈严重,她拜托我不要离开家里。」
夫人的心情不难体会。
「十六日,我要搭上新干线前,我们夫妻大吵一架。无论如何,我都想到『AKIMI』一趟,便留下内子出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松永。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挺可靠。他应该相当不安,却反过来鼓励我。」
――社长向来运气都很好, 一定会没事。
「他说店里的事不能马虎,打理得很好,要我先确定营收。」
帐簿的资料与现金,与店铺名义的存摺余额,连尾数都完全吻合。
「丰应该很信赖松永,不光是门口和收银机的钥匙,连保险柜的钥匙都交给他。说是保险柜也只是小型的,里面只放店铺的租约和保险相关文件。」
丰先生本来就没将大笔现金放在身边的习惯,而是需要出门带货时,再去提领。
「舍弟为人随性,在金钱方面却很严谨。库存清单也都用电脑管理得一丝不苟。」
「这些都是听松永说的吗?」
「对。他做事有条有理,我十分欣赏。」
寿先生认为,松永是个足以信赖的店员。
「所以,我决定暂时把店面交给他。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有人在那里,随时能联络上。」
至于要不要开店,让松永决定。
「不过,他说几乎都没生意 毕竟当时社会上乱糟糟的,电影院宛如空城,连职棒能不能开打都成问题。」
「电力也不足。」
东日本还处在紧急状态中。
「民众不可能有兴致去逛『AKIMI』那种纯嗜好的店,所以决定三月暂停营业。那时,我有了心理准备……」
昭见社长说到这里,抿一下嘴唇,接著说:
「舍弟可能不会回来……」
我默默点头。社长拿起水杯,慢慢喝一口。
「松永说,有些熟客会上门询问丰的消息。我眞的很感激他们的关心。」
「『AKIMI』有开设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