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沙男

造出一家像「伊织」的店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会不会是在太太的娘家努力修行过?」

  餺飥是甲州的郷土料理,手打荞麦面地有人当成兴趣,热心钻研。

  「又不是怀石料理或法国菜之类的高级料理。」

  「也对。不晓得他们以后会怎么处理?」

  我和姊姊夫妻,还有「夏目市场」的同事去过「伊织」几次,美味名不虚传,这下店却关了。

  「只能收起来吧。」

  「眞可惜。」

  星期日傍晚,我正和姊姊一起准备晚餐。我在厨房桌上剥毛豆,姊姊在剥蚕豆。她停下手,抬头望著我:

  「你没问题吗?」

  「什么没问题?」

  「典子小姐的遭遇,和你的经历十分类似吧?」

  我离婚最直接的原因,是妻子外遇,但远因在于我们夫妻关系的基础。

  「别看我这样,我也会担心你触景伤情。」

  明明在担心,姊姊的表情却像在生气,这也很像我们的母亲。

  「放心,早就是过去的事。」

  我环顾篮里堆高的毛豆和蚕豆。

  「剥这么多豆子要做什么?」

  「毛豆当然是要烫,蚕豆要和小虾子一起炸。」

  姊姊拿著竹篮,从高脚椅站起,背对我说:

  「有人早就发现,广树先生在外面有女人。」

  继续卷田夫妻的话题。

  上个月中旬,『伊织』的客人在甲府车站附近,看到老公和陌生的年轻女人走在一起。」

  「这样啊。」

  「还挽著手。」

  姊姊的语气像在指责那是犯罪。

  「大家议论纷纷,但老婆似乎完全没发现,不过,发生这种情况,意外地另一

  半都不会察觉吗?。」

  「姊。」

  「干么?」

  「你那样大剌剌地问我意见,我还是会受伤的。」

  姊姊回过头,凶狠地瞪著我。

  「干、干么啦?」

  「你的风评没有自己想像的差。」

  语气很凶,只有熟悉姊姊的人才听得出,其实她在安慰我,还带著鼓励。

  「妇女部的人都说,三郎似乎在东京遇到很多事,可是完全没变。」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呃,这……」

  我应该要说「多亏『夏目市场』的同事」,准备开口时,玄关传来姊夫「我回来了」的打招呼声。健太郎吠声,这是它的「我回来了」。他们傍晚去散步。

  「孩子的爸,叫你顺便买辛香料,你没忘记吧?」姊姊问。「晚上吃面线。」

  「既然要炸东西,可以做天妇罗盖饭吗?」

  「蚕豆炸物就沾盐巴好吗?」

  姊姊又转身背对我,著手做菜。我起身准备拍摄〈今天的健太郎〉影片。

  「伊织」果然歇业,一星期后,插起出租的看板。

  「店里的装潢全部保留出租吗?」

  「希望还会有好吃的荞麦面店进来。」

  我们员工像这样聊著,但中村店长意见有些不同。

  「乾脆趁这个机会,租下当我们的直营餐厅如何?」

  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听到这话,坂井副店长也说:

  「杉村先生,我们去上手打荞麦面课程吧。」

  姑且不论是不是要在餐厅工作,我觉得很有趣。然而,这个计画却遭林女士一口驳回:

  「盂兰盆节连假马上就要到了,那可是最赚钱的时候。要作梦,等赚够再来。」

  实际上,盂兰盆节连假期间,「夏目市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客人络绎不绝,工作人员忙到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客人携家带眷,店里热闹得平日完全无法相较,进来工作后,我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喧闹, 一天结束,整个人都累瘫了。我连续两天无法传送〈今天的健太郎〉影片,桃子还传简讯催促。

  二十日过去,盂兰盆节连假的盛况总算告终。暑假的观光季节仍在持续,但

  「夏目市场」的人员轮流各放两、三天的假。毕竟员工也有家人,孩子都期待暑假出游旅行。

  身为新人,我得到两天暑休。一天去探望在安宁病房的父亲,一天去东京陪桃子到游泳池。桃子被健太郎的可爱迷倒,吵著要养柴犬。

  「爷爷说好,可是妈妈不答应,说有舅舅家的莱诺了。」

  我的前妻今多菜穗子在世田谷区松原的娘家,跟父亲和哥哥们住在一起。莱诺是她的大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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