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沙男

r />   「因为又得重新进入护理学校就读。」

  比起高中刚毕业就考进去,必须更加把劲,重头读起。

  「学费也是一笔开销。」我说。

  昴先生点点头,「她们母女的生活,经济本来就不宽裕。母亲很想帮女儿,只是如今,才怀抱这样的梦想,与其说是不可能,更接近有勇无谋,母亲表示,她曾劝告女儿,但女儿非常乐观。」

  ――没问题,我还有一点存款,妈不用担心。

  「然后,从那个时候开始,」昴先生一顿,嘴角微微歪曲。「井上乔美常没告知母亲就出门,然后深夜才回家。」

  我立刻问:「她是不是做起特种行业?」

  像是夜总会之类的。

  「母亲也这么怀疑,乔美没有兼职打工的样子,更是可疑。但乔美不是每天出门,最多一周两次。有时十天都没出门,有时连续两天不在家。哪里的酒廊能让小姐排这种班?」

  「我想不到,不过蛎壳先生的父亲是不是会知道?」

  我并非调侃,而是认眞询问。昴先生似乎理解我的用意,附和「我也这么想」。

  「所以,我徵询父亲的意见。他认为乔美要当酒店小姐,年纪太大,况且就算是特种行业,也没办法排这么不规则的班。」

  ――除非她是超级名模等级的美女,又是秘密俱乐部的高级应召女郎,否则绝对不可能。

  「父亲告诉我,完全的素人踏进特种行业,首先服装和化妆会改变。百分之百准确,所以可从这上面看出来。」

  「井上乔美小姐有这样的情形吗?」

  「没有。这是她母亲说的,应该可以相信。母亲工作忙碌,还要上夜班,无法完全掌握女儿的行动。因此,井上乔美的外出频率是否如同刚才提到的,并不确实,也可能更频繁。但 化妆和服装的变化, 一眼便能看出。」

  确实如此,我喝一口咖啡。

  「母亲好几次询问她去哪里、做什么,但每次乔美都回答找朋友、去参观似乎不错的学校等等,理由很多。每一个理由都煞有介事,但听起来不像眞的。不过,女儿也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母亲无法更进一步追究。」

  也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是吗?

  「不对劲亦有程度之分。」

  我这么一说,昴先生点点头:

  「依母亲的观察,勉强要说,乔美似乎有些浮躁不安。」

  昴先生抓起拐杖站起,到厨房泡第二杯咖啡。

  「简而言之,她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和卷田广树交往?姑且不论两人是在哪里,怎么认识,她会浮躁不安,是恋爱的缘故,而且是和有家室的男人。」

  昴先生没回应,我抬头看他。

  「听家姊说,上个月中旬,有人在甲府车站附近,看见广树先生和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挽著手走在一起,一副情侣的样子,所以传出他可能在外头有女人的风声。」

  「似乎是呢。」

  他也调查到此事了吗?

  「时间点上应该吻合。井上乔美是五月中旬起变得浮躁不安吧?然后,两人在七月三十日私奔。」

  这段期间,将近三个月――昴先生低喃。

  「不过,我无法判断这期间算长还是短。」

  「我也不瞭解私奔男女的心情。」我回道。「不过,这类恋爱的进展特别快。跟配偶以外的异性发展出的规密关系,怎么讲――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终点。」

  我和妻子的情况也不例外,他们的关系进展迅速。虽然结束得也很乾脆。

  「你的意思是,会燃烧得特别炽烈吗?」昴先生一本正经地问。「如同俗话中的乾柴烈火。」

  「唔,就是这样。所以,我认为一段时间过去,两人可能会突然回来。直线上升的热情会冷却下来,也就是恢复冷静。」

  昴先生微微扬起眉毛:

  「你是指,卷田广树曾回到妻子身边,井上乔美回到母亲身边?」

  「对。」

  我倒不这么想,他说。

  「总之,母亲最后一次见到乔美,是七月二十九日早上。她声称要去大阪找朋友。」

  ――可能会待一、两天。我会住在朋友家,不用担心。

  「母亲问她要去做什么,她表情明亮,说要讨论求职的事。」

  如果当时她已打算和卷田广树私奔,这段话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但表情明亮,应该不是装出来。

  「你看看后面的资料,有两人私奔后,乔美传给母亲的信件内容。」

  我翻到后面。有三封邮件,依编号排列,主旨都是「妈 我是乔美」。

  第一封是七月三十日,晚上十点二十二分寄送: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我会再联络」。

  第二封是八月一日,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寄送:

  「抱歉一直瞒著妈 其实我在跟一个已婚男人交往 我们烦恼很久 但讨论后 决定要一起生活 他是入赘女婿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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