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还有,他似乎只有打网球时是左撇子。
开放式厨房、餐厅,及偌大的客厅打通,天花板挑高,露出粗大的屋梁。家具不多,但都很高级。客厅一隅,摆著家庭音响和大萤幕电视,两个外接音箱设在墙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加冰块的红茶吸引力十足,我拿起杯子。这种状况不适合推辞,而且不光是流汗,我有点紧张,喉咙一阵乾渴。
这名年轻人长得俊俏,似乎很有教养,但我不认识他,也不曾在「夏目市场」听 过他的事,为何他会「想见我」?
「抱歉,你一定吓到了。」
约莫是看透我的心思,他淡淡地说。
「其实我很清楚你这个人。」
「这样吗?我在『夏目市场』是新人,是坂井先生――」
「不,我调查过你。」
我差点没把红茶喷出来。
「意思是……?」
蛎壳昴先生在扶手椅坐下,摆出放松的姿势。脸上没笑容,但也并非不高兴,而是雍容自在。
「杉村先生,你在东京曾多次卷入案件吧?第一次是三年前,一名打工女职员遭到你们编辑部开除,挟怨报复,对你和同事下安眠药。」
这是事实。
「那名女子变本加厉,闯入你家,持刀威胁太太,还抓你女儿当人质,引发轩然大波。」
这也是事实。
「后来不到两年,你卷入公车劫持案。歹徒死亡,但在那之前曾犯下其他杀人案,是一起错综复杂的案子。」
我像红茶杯一样冒出汗,「你眞清楚。」
「刚刚提过 ,我调查过你。」他喝一口冰红茶。「正确地说,是派我底下的人调查过你。」
我不单紧张,还迷糊起来。
「意思是,呃……」
「我有一家调查公司。」
蛎壳昴先生说到这里,第一次浮现看得出是笑容的微笑。
,他总是三分
「创业的是我父亲,但前年我大学毕业后,他就把公司交给我。不是因为我优秀,他总是三钟热度,一下就见异思迁。目前他忙著经营夜总会。」
我无法反应。
「夜,总、会。」
他重复一次,似乎以为我没听见。
「那是供出于苦衷,必须从事这一行赚取丰厚薪资的女性,能安心工作的、健康的夜总会。」
这样啊,我应一声。
「所以,我的父亲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你前岳父今多嘉亲那样,可登上伟人励志传记的人物。」
是更不正经的人,他继续道。
「顺带一提,我的祖父也一样。他是所谓的投机客。据说,今多嘉亲被称为财经界的猛禽,而我的祖父绰号叫兜町的鵺(注)。」
(注:《平家物语》中出现的怪物,头似猿猴、身体似狸猫、尾巴似蛇,脚似老虎。之后用来譬喻神秘不可捉摸的人。)
不过祖父去世了,他说。
「葬礼时,冒出三个自称爷爷私生子的人。」
「哈哈,场面一定很混乱。」
「我们家没半个人感到惊讶。」
我又一阵沉默。
「这些闲话不重要,我们进入正题吧。」
他微微倾身向前。
「我的公司叫『蛎壳办公室』。法人社长仍是我父亲的名义,因此我是所长,实质上是经营负责人。然后,我以这样的身分,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觉得轻率询问「什么事」,可能惹祸上身。
「杉村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杯里融化的冰块动一下。
「是最近我们接到的案子――或者说,是我答应要接下的案子。因为就发生在身边。」
「身边?」
「没错,近在身边。」
他略微强调「近在身边」四个字。
「是『伊织』卷田夫妻的事。换句话说,跟你不无关系。丈夫在外头有女人,离家出走,卷田太太憔悴失神,就是你发现她的异状,并叫救护车的吧?
之后过了快一个月。
「是这样没错……」
「事有蹊跷。」
他单刀直入地说。
「坦白讲,非常可疑。那起事件,可能没这么单纯。卷田典子指控抢她丈夫的女人叫井上乔美的母亲主张不可能,依我们调查的结果,她的说法颇为可信。」
我困惑地反问:「为什么需要我帮忙?」
蛎壳昴先生当场回答:「若是你去见卷田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