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章

抬起头。

  “……总觉得我能明白他的想法……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就是了。”

  隆良喃喃说着,视线望向可能是『绝对正义』所在的上层区域。

  就在隆良他们搭乘的战斗机,冲撞电子塔侧边的同一时间——『绝对正义』与『α』就待在电子塔上层区域一间貌似电脑室的宽敞房间里。

  (隆君……你果然还是来了……)

  透过监视用荧幕,『α』察觉了隆良一行人的入侵,但『绝对正义』则是注视着别的萤幕,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啊啊……啊啊……”

  『绝对正义』隔着覆盖整张脸的面具,注视着那台荧幕上所映出的画面,显示出民众一团混乱的景象——他从『a』的口中,得知了把自己将为之事告知世界后的结果。

  “『绝对正义』……对于你打算对世界造成巨大伤害这件事,每个人都对你表示绝望……你听见了吗?以前你想守护的那些无力之人们的叹息声。”

  透过荧幕传来的声音是对『绝对正义』的愤怒与悲叹——『开什么玩笑』、『什么英雄嘛』、『真教人失望』、『谁来阻止《绝对正义》吧』、『救命啊』——

  让『α』散布『陨石坠落』的声明,借此收集人们的反应,这是出于『绝对正义』自身的希望。自己的行为招致民众们的指责,沉浸其中的『绝对正义』颤抖着身体喃喃自语。

  “啊啊,啊啊……这真是……这真的是……”

  他用双手捣着面具覆盖的颜面,身体更加剧烈颤抖——看到他那个样子,每个人自然而然都会认为他是在后悔吧。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证明了事实并非如此。

  “大家……大家都在呼唤我……大家都知道我的存在……!”

  那是欢喜的声音。他之所以颤抖,是出自喜悦。罩住整张脸的面具上所刻的黑色图案,有如蛇一般蠢动,变化出泪水与笑容交织的可怕表情。

  他的心中并没有罪恶感——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的行为没有丝毫恶意。

  『绝对正义』只是希望人们记住他而已。他再也不想被人们遗忘,所以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他认为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他是在哪个时刻步入歧途的呢?虽说当时年纪尚幼,但是帮助政府为恶,身为原因之一的少女『α』——口中发出微弱的话声。

  “……对不起….…”

  脱口而出的是道歉的话语——这句话一旦出口就停不下来了吧,『α』好似河水溃堤一般接着说道:

  “都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听从政府的命令,帮助他们操作情报……伤害了你的关系……让你被逼到那样的地步。虽然就算我道歉大概也无法让你消气……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

  “可是……可是已经够了不是吗……?凌虐、否定你的大多数政府相关人士和『眺望者』……都已经被那个亚莉雅赶下台,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如今世界也正在逐渐改变。”

  “………”

  “这样你还是不能谅解的话……只要能让你稍微满足……就算要我献出生命也没关系……所以、所以……”

  如果是以前的他,应该不会希望该守护的人们陷入绝望。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α』尽管露出痛苦的表情,仍是单手紧握在胸前说道:

  “这种事就——”

  由于自己也是伤害他的人之一,那样的愧疚让『a』说不出『停手吧』这几个字,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经过短暂沉重的静默之后,『α』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绝对正义』。

  只见他——歪着头感到疑惑,然后回答:

  “『α』……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

  “……咦?”

  “我知道……我也明白,年幼的你只是听从政府的命令行事,因为年幼所以无法判断是非,并不是出于恶意,对于那样的你……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如果你要我原谅,我也早就原谅你了……我心中并没有憎恨。”

  『绝对正义』的话中感觉不出丝毫的虚假——那是真心话。对于他而言,关怀他人、体察别人的心意,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英雄』。”

  这就是支持他根本的——唯一真理。

  “……….”

  听到『绝对正义』所说的话,『α』的胸口一紧。

  他并不憎恨自己。明明就结果来说的确是伤害了他,他仍原谅了身为帮凶之一的『α』。

  那是他身为『英雄』的真心话。

  可是正因为如此——『α』知道这种紧紧压着胸口的苦闷,并不是因为得到原谅的喜悦,反而是来自巨大的不安。

  “——正因如此——”

  『绝对正义』缓缓地掀动披风转过身,开始走向通往最上层的楼梯。

  “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伴随无法遗忘的伤痕,将我的名字刻印在这个世界吧。”

  “……啊……”

  他的言行毫无脉络可循。『因为我是《英雄》』、『正因为如此』、『将无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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