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着自己。
但这个命令就像是在要他「去死一死」,让他的头真的都开始痛了。
于是长相本就可怕的拉菲尔便露出犹如修罗恶鬼般的表情。
主教一副像是被人用剑指着的样子,汗水自他头上淌下,然后又被感觉很高级的手帕擦去。他握住转眼间就湿透的手帕,用很快的语速喋喋不休地说:
『这、这件事只能委托你这种水准的圣骑士。我们愈是被动,无辜的人民就愈是危险,这会威胁到教会的威信。』
有性命之忧的毕竟只是无辜的民众,说起来以教会的立场,只要自己人中没有出现牺牲者,应当都会打算静观其变。
拉菲尔用带有责备意味的低沉声音说:
『……搞错用词的人是谁?』
身为主教,不把民众的性命放在第一位会让人很困扰。
只是他的用词稍嫌不妥,特意压低的声音也感觉正散发出杀气……可不幸的是,拉菲尔并无自觉。
主教的脸上褪去血色,人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啊哇哇哇,不、不要杀……』
『……?说什么傻话,你觉得我不杀人能解决事情吗?』
这个嘛,能采取逮捕这种方式当然是最好的,但魔术师很难活捉。既然用讨伐队的名义组织队伍,那想必就是以杀伤敌人为目的。
『咿!』
然而主教却如同遭到处刑宣告般,脸色转为苍白,最后翻白眼昏倒了。
『……我们直到最后都无法相互理解。』
即使对方是这副德性,也仍是拉菲尔的直属上司。他本来觉得至少该说句出发的问候,但也不能一直等到对方醒来。既然那个什么《狩刃者》已经走到攻击圣骑士这种是非不分的地步,那很有可能会展开无差别杀戮。
──现在骑乘快马出发,晚上应该就能抵达。
就在当晚,拉菲尔遇见了那位戴着野兽面具的少女。
四
拉菲尔一边回想出发的记忆,一边走向城市郊外的旅店。
──被《狩刃者》逃跑了啊……
抵达没多久就遇见目标,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管怎么样,他是很想打倒对方,可在没有地利也没有伙伴的情况下很难达到目的。
要是能从捡回的野兽面具上查出线索就好,可目前也无从查起。
因此他才会走到这里,寻找能暂且休整的旅社。
这间旅店的招牌非常肮脏,连店名都看不出来。店面本身是老旧的木造建筑,抬头一看便能看见屋顶有一部分的瓦片已经脱落。如果下雨,室内想必会形成相当壮观的瀑布。一楼也兼做酒吧,但只有零星的客人,停留在此的都是些恶棍,不然就是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隐情的旅人。
这里是为运输商品来往城市间的行商所建的旅馆城,所以大部分的建筑都是旅店,而这一间店在其中显得特别寂寥,感觉没什么人靠近。
选择这里的理由有几点──像是离教会很近;就算发生纠纷,带给周遭的危害也小;而且既是有隐情的人所沦落的地点,面对自己这样的男人也不太会面露厌恶等等。最后一点特别重要。
纵然是这种城市,姑且还是建有教会。身为圣骑士,一般都会去教会借宿,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之前教会的那种待遇了。
无论去到何处都会遇上那种应对,旅途造成的疲劳再加上旁人毫无意味的惧怕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组合。
于是他敲响旅社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像是服务生的女孩出来迎接他。
「欢迎光临──!客人是自己一人吗──?」
那个用开朗声音出来迎接的女孩是猫兽人,年纪大概十五或更小,拥有一头艳丽的及腰黑发,头上有同色的耳朵,肌肤像是从未晒过太阳般白皙,看起来也像是商人或贵族家的千金。
少女可爱到连拉菲尔看了也觉得她惹人怜爱。
──嗯?红眼……身形感觉也跟刚刚的《狩刃者》相似?
逃跑的犯人就在偶然前往的旅店担任服务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理想的偶然呢……
服务生仰头看向拉菲尔的脸,然后笑脸便华丽地僵住了。
「啊哇、啊哇哇哇哇!?」
嗯,自己的长相在暗处乍然一看,或许是有点太刺激了。
服务生少女瘫坐在地后退,眼中甚至泛起泪光。
「啊呜、啊呜呜呜,等一下、别杀我……我还没……」
007
目前天色已暗,再加上他的脸在刚刚的战斗中沾上泥巴,看起来就像个山贼或魔物,令服务生少女两眼含泪、开始乞求饶命。
她的反应跟出发前的主教如出一辙,教拉菲尔也忍不住叹息。
也不知少女是怎么看待拉菲尔的反应,她面色苍白,一脸仿佛在说「啊,不行,我逃不了了」的模样。
「──喂,海蒂!你在干嘛。」
正当拉菲尔烦恼着该做出何种反应时,店内深处传来似是老板的男性嗓音。
然后对方突然提起软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