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危险当中的事态。
危险的是对方没有要求回报,就直接把事情摊在自己眼前这一点。
──被摆了一道,这家伙打算一点一点地把我拖下水!
与世界秘密相关的事,很明显是连〈魔王〉都不知的那类情报。纳贝流士是故意透露出这番听了就回不了头的事的,这是她因为萨冈不愿意交涉而做出的蛮横暴行。
然而,萨冈没有办法让对方闭嘴。
虽想散发出『去其他地方讲』这种不悦的厌恶感作为最起码的抗议,但一方是千年以来似乎从未在意过如何看人脸色的吸血鬼,另一方是连〈魔王〉都敬而远之的怪人。他的抵抗就如同螳臂挡车般空虚。
艾谢拉用含有激烈怒气的声音质问: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能不能把人带回来?如果带不回佛尔卡斯,只带回〈魔王印记〉也行。没了那个,你也一样很为难吧?」
纳贝流士刚刚所说的或许会失去一个〈印记〉的事态,指的似乎就是这件事。
艾谢拉用险峻的表情摇头。
「你似乎是搞错什么,我是看守人,不是管理人。你要是以为我能随意对结界做什么事,那我会很困扰的。」
这个回答令纳贝流士扬起惹人不快的笑容。
「不过,有人能够办到吧?」
艾谢拉的脸上没了表情。
「无所谓,我当场杀了你也没问题唷。」
「你在说谎吧。我虽为魔术师,但连对生者所走的路给出建言都会犹豫的你,杀得了活着的我吗?不可能的。」
真要说的话,他的确是说中了。艾谢拉从裙中拔出『天使猎人』,对准纳贝流士。
「我只是不杀,并非杀不了唷。」
「我认为这件事没有夸张到,需要你打破守了千年的誓言啊。」
这时萨冈「啊」了一声。
想当然地,纳贝流士扬起嘴角看向萨冈。
「哎呀,萨冈,怎么啦?你可以不用客气,直接说喔。」
见萨冈终于被卷了进来,纳贝流士笑容满面,萨冈却用怜悯的声音回应:
「……你理解错误了啊,纳贝流士。」
「啊?」
「一是,艾谢拉很快就要消失了,所以她还挺乱来的。」
纳贝流士惊愕地瞪大眼睛,大概是没想到艾谢拉的伤居然这么重吧。
「还有另一点。」
这真的是很惨,连萨冈都有些同情她。
「你说的那些话,恐怕是值得她打破千年誓言的禁句。」
距离艾谢拉狼狈地逃进这里的那一日,差不多也要三个月了,萨冈自然知道什么是会令她不悦的事。硬是暴露她避谈的话题──像〈阿撒兹勒〉和自己的过去等──这正是禁忌。
也就是说,艾谢拉用『天使猎人』对准对方并非虚张声势。那个扳机已变得跟羽毛一样轻了。
没有立刻开枪的理由,顶多就是因为她需要修理『天使猎人』,所以想给对方改变主意的机会吧。要是纳贝流士说错下一句话,就会从这世上消失。
纳贝流士像是终于注意到自己走了步坏棋,眼中总算浮现焦急的色彩。
「呃,能不能帮帮忙?」
「我吗?为什么?」
虽然萨冈多少觉得纳贝流士有些可怜,但这是她自己招来的祸。而且萨冈身为被硬卷进去的那方,可以不扯上关系当然是最好的。再加上无须劳动自己的手就除去一位〈魔王〉,对自己有利无弊啊。
顺带一提,艾谢拉是萨冈的客人而非部下,因此萨冈对她没有强制力。
尽管已经太迟,察觉到自己陷入困境的纳贝流士开始慌了。
「萨冈,协助我对你有益处喔。」
「别在意,我的益处是由我来决定的。」
「哎呀?这么说好吗?你有想要的东西,这我是知道的唷。」
不管是谁,都会有想要的东西吧。说些套在谁身上都通的话,令对方动摇是骗子跟占卜师的惯用手段。〈魔王〉的话,想必会巧舌如簧地诱骗对方,但萨冈对这没有兴趣,毕竟想要的妻子涅菲和女儿法儿都已经在自己身边了。
萨冈嗤笑道:
「是吗?如果比涅菲做的早餐还有价值,那我就考虑考虑。」
在他人眼中,大部分的事物应该都比这有价值,可是对萨冈而言,他很难想像有任何东西可以胜过心爱的新娘跟女儿制作的餐点。说不定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但最起码他目前想不到。
然而纳贝流士听到萨冈这番话,像是终于得到了他的解围般漾起不祥的笑。
「──结婚戒指──《魔工》纳贝流士能做出世界上最棒的戒指唷。」
宝座的扶手啪叽一声碎了。
萨冈砸下自己的所有财产──一百万枚金币买下涅菲,已经是广为流传、魔术师间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想当然地,纳贝流士应该也有听说过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