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么说来,我拼命地在隐瞒衣服的事情,好像还一直避免不要跟她碰到面吧……
黑花眯起红眼,接着吸了吸鼻子。
「还有,你现在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东西啊?」
她的直觉与沙克斯相反,好得出奇。要是被闻到气味,衣服的事就会穿帮的。
「啊──啊──比起那个,你还穿着那套礼服啊!我觉得很适合你!」
「是、是吗……?」
沙克斯硬是把话题转开后,黑花的表情稍稍地有所缓和。她害臊地摆弄衣摆约几秒,又立刻露出很复杂的表情。
「其实,是大哥哥说我最好尽可能地穿着这套衣服。我是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上头有施加了什么魔术吗?」
「老大吗?这是什么意思呢?这衣服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施加魔术啊。」
就在沙克斯定睛观察之际,黑花的脸突然一下子轰地变得通红。
「嗯?怎么啦?」
「你、你你、你问我怎么了,那个……」
正当沙克斯一头雾水之际,这才注意到黑花的脸距离自己非常近。
既然要观察,脸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而且一听到萨冈如此坚持,会有想要探询秘密的想法乃是魔术师的天性。毕竟说到那位〈魔王〉的术式,那真是细密纤细到会教人怀疑自己双眼的地步。
──啊,糟糕,这样看起来不就像是在偷瞧人家胸部吗?
以客观的视角来看,自己就只是个会悄悄窥视盲眼少女胸部的罪人。
在理解到自己大意了的那一瞬间,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刀剑出鞘的铿锵声。
「嗯,不好意思。我本是想过来迎接的,看来似乎是晚了。」
那里站着一位笑得像个慈祥老人的老管家。
他已年届五十,即使发间染上银白,背脊仍挺得笔直,完全感受不到老态。他脸上有道从脸颊跨至眉间的可怕划伤,左手则嵌着粗陋的甲胄型义手。
这个人就是前任圣骑士长、萨冈的管家,也是黑花的义父──拉菲尔。
他义手的手掌分开成两半,中间隐约可窥见剑柄。
「咿,等一下,老爷!你误会了。不是的,这个……」
「无须在意。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不会找借口推托。即使吾王会因此断罪于我,我也心甘情愿接受,你就放心地与世长辞吧。」
「我有值得你做下这种觉悟也要杀掉的价值吗!?」
在沙克斯泫然欲泣地大叫完后,黑花倏地挡在老管家之间。
「父亲,您真的误会了。沙克斯先生今天是来照顾我的,要是他不在了,我会很困扰的。」
「呜嗯……!」
被义女这么一警告,拉菲尔似乎就强硬不起来了。他握着剑柄的手虽然正不断颤抖,最终仍放弃般吐出重重的叹息。
「……一段时间不见,你也长成一个大人了。」
面对自己孩子的成长,拉菲尔也含着泪水让义手回复原状。
然后,他对沙克斯展露出愉快的微笑。
「沙克斯,等等来我房间一趟吧。我来招待你享用最后的晚餐。」
──啊,不行,他没有让我活着回去的意思。
就在他因这句『没有让你走出这座城堡的打算』的宣言而怕得发抖时,黑花不禁笑了出来。
「好,您要好好跟他聊聊喔。沙克斯先生真的是个很棒的人。」
「等等,小黑。按照刚刚的发展,你怎么会认为他只是要找我谈话?」
这位少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乐观了?当他正为自己性命即将消逝而感到头晕目眩时,拉菲尔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认同他的气概。但是,这跟是否原谅他的无耻之举是两回事。」
「关于这个嘛,是有点让人害羞啦……」
就在黑花露出苦笑后,拉菲尔离开了。
──得救了、吗?目前暂且算是没事了吧。
在沙克斯还愣在原地时,黑花像是要鼓励他般出声说道:
「好了,我接下来要去涅菲大人那边,请你站起来。你不是要照顾我吗?」
「啊、啊啊……」
等他总算站起身,黑花眯起眼,露出瞪视的目光。
「不过,我可没有让毫无击杀价值的人来保护自己的打算喔。」
「啊?你在指什么啊?」
当沙克斯表露出自己的疑惑时,黑花疲累地抱头苦思。
「……嗯,就算没有五年前的事情,沙克斯先生也会是这样的人吧。」
「你从刚刚开始都在说些什么啊?」
「意思是,我也会加油的。」
「……?是吗?如果有烦恼的话,记得说啊。不介意的话,可以找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