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嘴给他看了吧。
魔术师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
「你是吸血鬼吗?」
「对啊,所以身为活人的你是无能为力的。」
「……吸血鬼为何会遭到那些家伙的追赶?」
少女耸了耸肩。
「这我不知道啊,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你都把别人当作椅子坐了,就不能表现出更加友好的态度吗?」
对方的外貌似乎就如声音给人的印象,是名少女没错。魔术师也没有愚蠢到会被她的外表所惑,这名少女明显知道现在发生的事件的某些情况。
面对魔术师带有警戒的提议,少女也呼一声叹了口气。
「友好……?也对。」
少女有如沉思般微歪着头,接着黑花感觉到她扬起笑容。
她不断摸索着手中行李──这个不停推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包包吗?外形诡异地圆,还有像是突起的部分──取出一根莫名细长的物品。
「我把这个让给你。」
「这是什么?是教会的锡杖……吗?」
黑花感觉自己的尾巴倒竖了起来。
──他说锡杖、难不成是我的锡杖?
少女则以一副佯装不知的表情继续说:
「是我在那些东西手下四处逃窜时捡到的,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锡杖唷?它可是五年前遭到毁灭的『某个村落』留下的东西呢。」
果然──黑花整个人僵住了。
但魔术师动摇得比黑花还要厉害。
「……喂,为何你会知道这种事?」
少女无视魔术师的问题,以如同歌咏的语气诉说道:
「在那个村落,有一位幸存的少女。这本该是那名少女持有的物品,让人困扰的是她消失无踪,找不到人。」
「消失无踪……她也被盯上了吗?还是说,被盯上的是这把锡杖?」
「这个嘛,是哪边呢?这把锡杖该由你还给她,我能够说的就只有这样。」
黑花感觉到少女边说边看向自己。
她因此确定,这名少女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才接近他们的。
──可是,为什么这位魔术师先生会如此动摇?
看样子,这位魔术师也跟五年前的事件有关……
魔术师发出怒吼声。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孩子只是个猫兽人吧?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拗地揪着她不放!」
──咦……?
听到这句话,线索终于在黑花心中连结了起来。
没错。黑花的确是独自幸存,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躲藏在教会中。她以为是母亲让自己逃到教会的,但那边为何没有母亲的遗体呢?
让黑花逃走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她的心脏激烈地跳动。
由于黑花的心绪太过不平静。她头晕目眩,一股呕吐感直冲而上。
──不对,他……也有可能是攻击村落的魔术师的同伙。
放弃思考就等于逃避。因此她在脑中描绘着可能性,但这位魔术师太过正直,很难怀疑他跟罪魁祸首有关。
──会想拼命保护一只猫的人,不可能做得出那种虐杀行径。
这个男人若真是五年前的犯人,或许是他的自我承受不住沉重的罪孽。
少女犹如要更进一步把真相摊到黑花面前般,又说:
「那孩子不是猫兽人,而是猫妖精,是与银眼之王有关、古老血脉的返祖现象。你不也察觉到了吗?毕竟你一直都待在她身旁啊。」
动摇与困惑使得黑花心跳剧烈加速。
──我不知道这种事。好可怕。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么多我不清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得知魔术师目前的表情。
倘若少女所说的是事实,那黑花就是在受到魔术师的帮助过后却憎恨魔术师,并加入〈阿撒兹勒〉。而这位魔术师现在等于是从少女口中知道了这些事。
然而……
「我哪分得出来猫兽人和猫妖精啊。而且我把那孩子扔到教会之后,就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本以为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现在变成黑猫的黑花,在听完这番话后,张着嘴目瞪口呆。
她也感觉到少女也一脸沉痛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头脑很灵光,难道是我弄错了……」
「啊?」
少女对着完全没有表露出半点觉察迹象的魔术师回以叹息,指向头顶上方。
「闲聊就到此结束,上头已经撑不住了。」
「啧,你等等要好好说明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