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呵呵。萨冈啊,你问这话之前还是先照照镜子吧。像你这种一脸坏样的家伙要是牵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小鬼到处跑,谁都会以为你绑架了小孩好吗?」
虽然不知道风声传得多远,不过萨冈牵着法儿到处跑的事,似乎已经广为人知。
──不过这样一来,敢对法儿动歪脑筋的人应该也会少一些吧……
凡听过萨冈的大名,没有人会想跟他过不去──顶多只有教会的圣骑士,但他们也没傻到毫无规划地跟他硬碰硬。
要让大家晓得法儿在自己的保护伞下,这样的宣传应该已绰绰有余。
而看来巴尔巴洛士就是为了确认此事真假,才会把萨冈找来。
「……我可以回去了吧?」
「哎哎哎,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应你的要求请你喝好酒了喔,那闲聊一下也不过分吧?」
看来他在萨冈抵达前已经先醉了,病恹恹的脸庞因酒气而发红,他看起来心情大好,搭着萨冈的肩膀。
不过他说得没错,酒这东西的确是挺好的。
萨冈头一次喝这种倒在冰块上的蒸馏酒<白兰地>,而落喉时的辛辣里夹杂的香甜滋味,美味得让人不禁叹息。
──不知道涅菲会不会喝酒呢?
他不想跟这烦人的家伙一起喝酒,而是想跟那楚楚可怜的少女共酌,心想等一下不如顺便带瓶酒回家。
想着想着,他回过神,把嘻皮笑脸又勾肩搭背的巴尔巴洛士推回去。
「……别热情过头了。你如果要带酒给我,就带到我的城里。我照顾徒弟可是很忙的。」
「呵,是啊,你当然宁愿待在家里跟那个奴隶精灵打情骂俏了。」
「我、我才没跟她打情骂俏!」
「哼嗯?」
巴尔巴洛士挖着鼻孔,回了萨冈一记白眼。
──我还是先把这小子扁一顿好了。
巴尔巴洛士没理睬萨冈的冷眼,又往他肩膀拍了几下。
「所以,他们说的那个小鬼是谁?你不是对献祭没兴趣吗?所以是养来当宠奴?可别跟我说她是你收的新徒弟啊。」
「……其实,她是你也听过的人就是了。」
「什么?原来她是魔术师吗?但她不是女的吗?」
这下巴尔巴洛士双手环胸,陷入思索。
「提到这附近的女魔术师,难不成是《妖妇》戈梅利吗?可是我记得她对男人恨之入骨,而且也不是那样的小女孩,那么还剩下的……」
看着念念有词的巴尔巴洛士,萨冈在心底松了口气。
──既然连他都没察觉,那么法儿身为龙族的真面目应该还没穿帮。
她龙族的身分迟早有一天会被大家发现,要是看到她施展魔术……应该说是龙化的模样,也会有人发现她其实就是瓦雷法尔吧。
这些虽然都无可避免,但现在公开还太早了。
敌人依然存在。
萨冈〈魔王〉的名号已经传开,也已经没人想登门挑战。一如当初的计画,如今魔术师与圣骑士都已经理解,挑战萨冈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话虽如此,这样还不够全面。
一定还有些人虎视眈眈地等着新任〈魔王〉失败,好趁虚而入。有些魔术师就是具备那样的实力。
要让那些人都放弃动歪脑筋,还需要一些时日。
因为即使拿性命衡量,〈魔王〉的头衔与遗产依然魅力十足。
──看样子,我可能还需要为自己镀层金。
镀金──立下足以吓阻所有魔术师,让他们再也不敢挑战萨冈的事迹。现在的萨冈,有涅菲跟法儿这两个必须守护的人。
萨冈如此想着,依然念念有词的巴尔巴洛士突然惊呼一声:
「啊!对了,瓦雷法尔!」
一阵紧张,让萨冈绷起身子。
──这小子该不会发现法儿的真面目了吧?
接下来,他故作平静且纳闷地问:
「你在说什么?」
「没有啦,之前瓦雷法尔不是去你那找过麻烦吗?就是那个戴面具穿盔甲的巨汉。」
「……喔喔,这么说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看惯了现在的法儿,害他一时忘了她跟以前那个瓦雷法尔是同一个人。
「所以这件事怎么了吗?」
萨冈装傻问道,巴尔巴洛士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连这种事情都不记得啦?听说那家伙后来下落不明,所以后来他怎样了?你把他做掉了吗?」
「你说呢?我平常都怎么处理侵入者,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他含糊地回答,只见巴尔巴洛士仰望天花板。
「哎~真糟蹋。其实一直有个传闻说那家伙是龙族。就算能弄到他的尸体,也能当成上等触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