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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似乎尖刻了些,让涅菲显得有点畏缩。
接着,萨冈打算继续上楼,这才察觉到手里那柔软的触感。
──咦?我该不会握着涅菲的手吧?
看来那是刚刚搀扶时随手握住的,结果后来就这样牵着没放。
他心想,这应该不是自己第一次牵手,但也想不起上一次跟女生牵手是何时的事情……这也许是第一次。
雪白的手臂又细又娇柔,带有和煦的温度,还能从掌心感受到脉动。虽然那搞不好是自己的。
涅菲颇意外地望着那只手,不过倒也没说些什么,默默跟着上楼。
道不尽的羞赧涌上心头,但他还是不愿松手。
于是,在忽快忽慢的步伐下,萨冈两人前往最顶楼,并且在爬了三层楼后,看到了最顶楼的门。
其实他有点伤脑筋,因为要让涅菲住这里,上下楼或许会有些辛苦,还是姑且先伸手到门上。
「这间屋子平常没在使用,里头可能有点脏乱……」
说着说着,原始的疑问掠过脑海──『这地方我之前进去过吗?』
他住在这里算算也十年了,可是平常都窝在书库里,对整座城堡说不上是有通盘瞭解。
而紧接着他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应该先好好查证这些疑问。
晚风一吹入房间,断头台的刀刃摇曳出声响。
而屋内除了那东西,还有像是摆了好久的陈年尸骨,以及满地装了不知什么东西的瓶子,再配上蜡烛的微光,构筑成一幅至极阴森的画面。
「我看这里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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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阖上门,但还是迟了一步。
人只有在心怀希望时,才会陷入真正的绝望。
才以为自己被人需要,如今面对的却是刑具,让涅菲的眼眸失去了求生意志的光芒。
像是舍弃了一切的少女,摊开自己的双臂。
「悉听尊便,我的主人。」
「你别误会了喔?这只是,怎么说……对了!是用来对付那些从天而降的那些敌人的陷阱。」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说词实在牵强得可以。
「不过嘛,怎么说呢,这些准备其实都是多余的,继续放着也是占位子。我来将它们全部清掉。」
说完,他往断头台刀刃摇曳的屋内扔了个电光魔术,再次阖上房门。
紧接着,爆炸声轰然响起。
气浪从门缝间渗出,让涅菲的雪白发丝轻轻扬起。萨冈正入神地看着,房门却砰的一声向房外倒下。
看来刚刚的力道,把铰链也炸毁了。
而果不其然,原本屋里头那些吓人的物体,全都消失得一乾二净。
……不过嘛,既然连天花板都焦黑一片,这地方还能不能当房间用可是个大问题。外加蜡烛也不知去向。
一道冷汗,从脸颊流下。
──不、不过这下至少把恐惧的来源都排除了。
萨冈边想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只见她好似有些苍白,张开微颤的双唇说道:
「这种破坏性的魔术,我第一次见到……」
──好吧,随手就扔个攻击魔术,也难怪她会害怕了!
而且刚刚的威力就算保守估计,也足以把一般的魔术师炸成灰烬三次,凡人撞见了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是的。这都是因为我平常只有巴尔巴洛士这个交谈对象,才会像这样随手就……
他不小心把对魔术师的那套搬来这里。
不得已,萨冈只好转身背对房间。
「……嗯,这里还是算了吧,太煞风景了。」
「这样子的房间,原来叫做煞风景吗?」
像鸟儿般脑袋微倾的少女,让萨冈什么话也回不了。
涅菲进入房间。
每踏出一步,灰烬也飘飘飞起,窗口没有玻璃窗,用鸟笼来形容或许更贴切些。总之,这实在不是女生该进入的场所。
话虽如此,涅菲并不以为意,继续迈进并来到阳台。
──我看晚点还是铺个什么防跌的结界比较好。
萨冈虽然觉得涅菲不至于跳楼,但这里毕竟刚被他用魔术炸过,要是运气差些,搞不好房间哪天就这么塌了。
萨冈提防着这种状况发生,人来到涅菲身旁。
阳台这里有石砖的扶手,不过上头浮现龟裂,甚么时候会碎掉都不奇怪。
而涅菲的手搭在这样的扶手上,抬头仰望着天空。
入夜后云朵似乎稍微散去,看得到丝线般细窄的一道弯月。
对着天空,涅菲伸出了双手。看似平凡的动作,却带给萨冈某种像是什么神圣仪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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