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魔术师,这点小事三、两下就能复原了。
只要让这些血迹消失,也许少女会把一切当成是场恶梦,并就此遗忘了。
萨冈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伸出食指挥了一圈。
「倒转圆环。」
一咏唱完,地面拓出一只巨大的圆环。那是由精密文字与图形组成的魔法阵。于是少女身上的溅血与肉片纷纷脱离,重新凝聚到魔术师的尸体上头。当然,萨冈手上的血糊也不例外。
这就是魔术。
所谓的魔术基本上都是透过描绘魔法阵施展。在这样的图形里,可以忽略物理法则并引发魔术师想要的现象,而如何在这些步骤与机制下工夫,就各凭魔术师的本事了。
除了魔法阵,还有咒语这种藉由口述意涵省略描绘魔法阵的这个步骤,但由原理面来看,两者做的都是相同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这个魔术其实只能移动物体的位置,因此凝聚于尸身的肉片虽然一时构筑出头部的形状,但马上就又散落一地。
话虽如此,起码少女的衣服连同被刀划破的部分,这下全都恢复原状了。
再次看着那张脸,萨冈不禁叹息了一声。
──真是个美女啊。
而看着看着,他发现少女的脖子原来戴着一条项炼。
「……十字架徽记──她是教会的人吗?」
所谓的教会,指的就是视魔术师为敌,自称神的使者──负责维护祂的正义的圣骑士团。
本来骑士这字眼专指效忠君王的忠诚士兵,但凭他们的力量并不足以与魔术师抗衡,而教会拥有能够与魔术分庭抗礼的事物,也就是神的奇迹。
只要是与魔术师的对决,前赴战场的都不会是君王的骑士,而是教会的圣骑士,骑士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教会的同义词。
简单说,教会是魔术师的死对头。
──这下可该怎么办。总觉得她到时候会把我误认为凶手……
萨冈虽然救了少女一命,但看在对方眼里,这或许更像是魔术师坏蛋之间的内斗,甚至害她淋了一身鲜血。
少女就算事后醒来,这误会恐怕也很难化解。但要是杀死一个前不久才拯救的少女,也总让人觉得不太自在。
「……算了,应该无所谓吧。」
烦恼了一会儿,萨冈把少女逐出领地。
只要把她扔到通往森林外的道路,迟早会有人发现。如果发现少女的又是什么见她昏倒就想对她不利的坏蛋,那她也只好自认倒楣。萨冈毕竟没义务照顾她到那种地步。
萨冈轻轻往地上一蹬脚跟,少女的身体底下又描绘出与先前不同的魔法阵。
那是连结领地里外的传送魔法阵。
然而少女还没被传送出去,却有人从魔法阵的另一头进入这里。
「──?」
萨冈不禁目瞪口呆。
──我的魔法阵竟然被人占据了?
这里可是萨冈的领地,他设了各种用来对付眼前这种入侵者、将城堡与地领地层层包围的魔法阵──也就是结界。
用来侦测入侵者的结界、用来捉拿入侵者的结界、让自己以外的魔术师力量衰退的结界,以及提升自我力量的结界。
简单说,这里是萨冈占尽优势的领域。
想在这样的地盘上占据魔法阵,一般魔术师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而面对实力非同小可的不速之客,萨冈的反应倒是一派轻松。
「别擅自占用别人的魔法阵好吗?巴尔巴洛士。」
现身而来的,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年纪看起来比萨冈大个两、三岁,也就是约二十出头。
高个子的他,有一张削瘦的脸颊,以及两枚黑眼袋,身披有兜帽的袍子,脖子上挂着几件护符饰品。
光是能够打破萨冈的结界,就证明他拥有过人的实力。
「嗨,萨冈,你看起来还是一样病恹恹啊。」
「你有资格说我病恹恹吗?巴尔巴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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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数众多的魔术师里,大概也只有巴尔巴洛士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潜进萨冈领地。
而这样的他,也是萨冈唯一的损友。
「然后就像我刚说的,不要随便占用别人的魔法阵。」
「要是不这么做,我要怎么在你的地盘上传送啊?」
魔法阵是魔术师的力量关键。男人把萨冈的魔法阵窜改成自己的并侵入此处。这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却并不容易。
即使这里是萨冈占上风的空间,要是跟这男人正面对决,谁胜谁负一样很难说。他就是这样的魔术师。
巴尔巴洛士望着昏厥的少女以及倒地的尸首,先是眯起两眼。
「怎么?原来你们在开派对啊?」
「是有坏蛋跑来庭院捣乱,我才会给他点教训。」
「嘻嘻,你还好意思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