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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卿》与《无貌卿》所执行、牺牲一个城市的丑恶实验,就是这个名为〈魔都〉的魔术的实用测验。
「这还、教人过意不去。但这样一来,就能确实解决掉目标了吧。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这表现真不像你。会使用这种招式,就表示他被逼到不得不使用的境地了。」
若是靠此就确定我方能够胜利,那就太愚蠢了。
──佛钮司的寿命应当也没剩多少,正因如此,才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事。
青年仰头望着黑暗的另一侧。
那里有个巨大的金属块。
那个有着不祥鸣动的金属块外形看起来也像是盔甲,可它的体积比拉结尔大圣堂还巨大,也要真的有能够穿上它的人存在才有用。
青年转过身。
「巴托,这里交给你。我去接拉波斯。」
「哎呀,真温柔。是要去帮他吗?」
「没有拉波斯,就不可能教导阿斯摩太那个野丫头。」
男子扬起苦笑。
「教导、啊……?」
「也不是要取她的性命。教育他人听话,不就是教导吗?」
「……我有些同情她了。」
他虚情假意地这么说后,轻轻睁开那对如同细线的眼睛。
「嗯,这也要能抓到她才行啊。」
这个沉痛的声音听起来已带有死去的觉悟。
接着他又露出似是完全没有恶意的笑容,说道:
「能够冷静想到这种事,却又溺爱自己人到过度保护的地步。您跟萨冈很像呢。」
「哼,那萨冈也真可怜。」
被说两人相似,青年似乎也不觉得不悦。他推起圆眼镜,嘴角微扬,一副还算满意的模样。
「嗯,这边就交给我了,外面的部分您打算怎么办?」
魔术师与圣骑士必须对立并相争。他原本把世界引导成那个样子,现在却发生了打坏均衡的事件。
青年完全散去方才的威严,虚脱似地垂下肩膀。
「……怎么办,你觉得该怎么做?」
「呃,问我也没用啊。」
这或许是这位青年在千年间第一次露出这种走投无路的模样。
眯眯眼男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这、这个嘛,也只能放着别管了吧。无论如何,计划都进行到这个阶段了,这样不是反而对我们有利?」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
青年用和刚才截然不同、意志消沉的样子离开。
◇
「已经可以了,佛钮司……不过这也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在〈魔都〉的另外一区,沙克斯对佛钮司这么说。
被格雷希亚拉波斯分散的他,跟佛钮司一同被抛到陌生的夜晚街道上。
但他们脚边是一大片黏糊的血迹。
不是被格雷希亚拉波斯砍中。
是佛钮司突然吐出的血。
「是因为刚刚对格雷希亚拉波斯使用的『话语』,才会有那种伤吗?呃、不,可以不用勉强回答。」
──〈消失吧〉〈格雷希亚拉波斯〉──
不是引用书籍,而是咏唱──佛钮司透过这一步,击退最初的袭击。因为黑花也倒下了,继续打下去可能会出现死伤。
──那是〈魔王印记〉的力量吗?
帮忙治疗佛钮司的沙克斯看见了。
他的〈印记〉不在右手,而是在嘴里。
是寄宿在那边作为攻击手段,还是靠着那股力量才终于能说出片段的单词呢?
虽然非常想弄清楚,但即使问了,佛钮司也没有能回答的方法。
沙克斯摇摇头,把思考拉回眼前的事。
佛钮司的力量是很强,可代价却相当地大。
连想帮忙治疗的沙克斯都目瞪口呆。
佛钮司的喉咙像是被巨大的手捏烂般,被物理毁掉了。
──他是以这种状态在修理佛尔佛尔的啊。
本人应该也做过急救处理,这种伤口却不是这么做就有效果的,然而他却表现得毫不在乎。
是因为离开佛尔佛尔身边,顿时就没力气了吧。
「看来那位小姐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啊。」
「…………」
佛钮司虽没有回应,但这份沉默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回答。
伤口虽已治愈,佛钮司却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