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示,就是用来固定文件的板子,我们店里也有使用。不管怎样,那个东西应该也没办法用来把书带出去。
「您认为有可能藏在衣服里吗?」
「那本书的开本大又薄,只要摺起来的话,也许有可能藏在身上,但是……书找回来时,书上没有摺痕也没有弄脏,还是跟原本一样漂亮。我甚至觉得似乎比之前更乾净了。」
稀有书不可能用摺的。而且七、八月正好是盛夏,富泽纪子女士也说过他们三人汗流个不停,所以不可能把书藏在衣服里吧。
「书变得比之前更乾净是什么意思?」
栞子小姐语带不解地说道。我没有想到她会抓住这一点追问,富泽纪子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很难解释……只是与之前看到时相比,莫名就有这种感觉。家父反而是不断叹息那本书毁了,所以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他很明白地说『毁了』吗?」
「是的,一定是有哪个小地方破损了吧。」
我不禁对此感到好奇。为什么两个人明明看到的是同一本书,却有如此天差地别的感想呢?如果现在眼前有实品的话,就可以确认了。
「书是在什么时候送回这里呢?」
「我想应该是发现遭窃之后的一个月后吧。九月底或十月初……日期我不记得了。筱川先生替我们把书送回来时,不只家母,连我也被允许在场。」
「您的母亲知道《越级申诉》是稀有书吗?」
「应该知道。对于必须小心翼翼处理的东西,家父都会说明原因。」
「每个人都知道贵重物品保管在书库的哪个地方吗?」
「因为是装在特别订制的木盒里,所以马上就能够分辨出来。书库里还有其他几本像《越级申诉》一样珍贵的书籍,而且也收藏著作家的亲笔原稿或书简……你认为有可能是家母拿走的,是吗?」
我差点啊地叫出来。这么说来,若是持有钥匙,要把书带出来就很容易了。她也说过母亲不喜欢浪漫奇想会的成员,也许她母亲是为了将那三个人赶出这个家,才会导演这出闹剧。
「抱歉,为了找出结论,我必须考量各种可能……」
「你不需要道歉,我也曾经有过同样的疑虑。老实说,以家母的个性来看,她的确有可能这么做……万一这真的是事实,也请不要瞒著我。」
我心想,她真勇敢。即使会破坏自家人的名节,也不惜想要知道真相。我想起小谷说「不管真相多么丑陋、多么教人难以接受,都无妨」时的模样。
「我答应您……我会将知道的一切事情全部说出来。」
栞子小姐静静地回答完,接著继续问:
「还有其他人可以进出这个家吗?姑且不论能否进出书库,什么人都可以。」
富泽纪子凝视著半空中回想遥远的记忆。
「当时已经是禁止学生来访之后了,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人进出这个家。家父也在写论文,需要安静的环境……顶多只有与我同班的好友偶尔会来玩。拍摄这张照片时,替我们按下快门的就是那个人。」
我再一次看向照片。这么说来,我完全没想到在场的还有一位拍摄者,一直以为照片是设定为定时自拍。
「等我一下,我们这天应该还拍了其他照片。」
她站起来打开拉门,进入隔壁房间。隐约听见物品碰撞声之后,她拿著一张照片回来,摆在我们带来的照片旁边。
「你们看看。」
地点是这个房子的庭院,穿著水手服的两位国中生笑著抱在一起。与富泽纪子一起入镜的人是头发齐肩的眼镜少女,她的个子比朋友娇小,也丰腴了一些。
「这么说来,这个人也住在北鎌仓。她的父亲是开旧书店的……」
「……鹤代阿姨。」
栞子小姐喃喃说道。看样子她也认识。
「我和久我山鹤代女士是旧识。」
我不解偏著头。我记得前不久曾经听过久我山这个姓氏,是在哪里呢?
「爷爷开文现里亚古书堂之前,曾经在这位女士的父亲经营的旧书店工作过一段时间。店名是久我山书房……」
啊啊,没错,就是久我山书房。筱川圣司曾经去当学徒学艺的店,栞子小姐说过就位在横滨的伊势佐木町。
「那儿曾是县内数一数二的旧书店。拍摄这张照片时已经歇业,变成专门靠目录卖书的旧书店了。我爷爷提过他曾经在久我山先生的店里工作吗?」
「我没听说过。他也许并不知道我和鹤代是手帕交……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巧合呢。」
旧书业界似乎不大。只在神奈川县境内的话,彼此认识也很正常。不过我觉得这次事件的巧合未免多过了头,我无法消除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
「鹤代她个性开朗又可爱,也喜欢看书,她对书的了解恐怕比我还清楚,应该是受到她父亲的影响吧。」
「久我山先生……鹤代女士的父亲曾经来过这里吗?」
「来过好几次。好像是从鹤代那儿听说了家父的职业,所以经常上门来卖太宰亲笔写的原稿和书简。家父如果要找书,也会第一个找久我山先生商量。」
也就是说,富泽博是久我山书房的贵宾。老板清楚客人的喜好,就会配合喜好采购商品再转售,并且用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