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吗?」
「有过几次。次数最多的是田中先生,然后是杉尾先生……小谷先生我记得几乎没有。」
「他们是否曾经和您的父亲一起进入书库呢?比方说,帮忙整理之类的……?」
栞子小姐接二连三地询问,试图彻底掌握状况。
「更换藏书位置的工作,应该都是家父独自进行,我想田中先生他们恐怕不清楚如何整理。家父躲在书库里的时候,就连家母也鲜少去打扰他。」
「保管钥匙的人是您的母亲吗?」
「钥匙一共有两把,当时是家父和家母各有一把,因为家母每个月都会进去书库打扫一次。他们两人的钥匙都是随身携带、寸步不离。不过自从发生那桩窃案之后,两把钥匙才改由家父一并保管。」
「他们待在书库时,个人的随身物品怎么处理呢?」
「当然不能够带进书库。大家差不多都是空著手进去,只有田中先生为了记录调查的资料,所以会带著纸张和铅笔进去。不过离开书库时,家母还是会一一确认每个人有没有携出里头的物品。」
「书库就是位在走廊尽头的日式仓库吧?除了那扇大门之外,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没有,只有那里。另外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窗,也就只有这样了……那扇窗上装有铁窗和避免老鼠进来的金属网。」
「……夏天应该很热吧。」
「大家都是只穿著一件背心进书库……因为汗水会流个不停。」
我偏著头。书库大门平时关闭,他们三人无法随意进出。进入时不得携带个人物品;出来时有富泽博的妻子一一检查。
「请问……既然如此,小偷是如何把书带出来的呢?」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
富泽纪子似乎跟我的想法一样,只见她重重点头。
「没有人认为有办法偷走里头的书,也就是说,理应不存在把书带出书库的方法……既然这样,究竟是谁利用什么方式偷书的呢?」
4
富泽纪子双手转动铁轮,将两片白色大门往左右两侧打开,门后是金属装饰的坚固木造内门,门把上挂著一个大大的锁头,不能打开的似乎是这扇门。上半部是粗木条交织而成的木格子,格子内侧还覆盖一层铁丝网。
谈话告一段落的我们,正站在走廊尽头的日式仓库入口,我们请她先让我们看看书库。说是看看,我们也只能够从格子缝隙张望里头的样子而已。
「外门没有上锁吗?」
栞子小姐对帮我们开门的女士说道。
「外门从以前就没有上锁,只锁内门就够了。不过长时间无人在家时,为了谨慎起见,也会把外门锁上。」
内门的确有相当的厚度,轻轻一推,纹风不动,栞子小姐身子靠著门推了推眼镜——不是,她是按著镜片窥视书库,我也从她的头顶上凝神注视著里头。
里面没有开灯,只能仰赖靠近天花板的小窗照进来的阳光。墙边摆著一座座高大的书柜,中央的空间也有几排书柜背靠著背排列著。总之除了这扇门以外,似乎没有其他进出方式。我轻轻把脸凑近黑发的发旋。
「如何?」
「里头的藏书非常丰富,也有太宰之外的作家研究专书和初版书,而且都整理得井然有序呢……啊!」
「怎、怎么了?」
「大辅!快看那边!你看!」
她突然以食指戳向铁丝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屈膝从与她视线等高的位置看向她指的方向,我只看到了书柜。
「后侧书柜的第二层、《太宰治论集》的旁边……那是昭和十五年(一九四〇年)竹村书房出版的《皮肤与心》!一定是初版书!」
她在我身旁雀跃地说道。我早该料到是这种情况,果然与旧书有关啊……一定是很珍贵的书吧。我想到这也是学习的机会,所以也开始找起那本书的书背。
「在哪边呢?《太宰治全集》的那层……」
「不是,再往上一层。你看清楚……」
她突然闭嘴。我们两人的脸颊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贴在一起。不对,靠过来的人是她。栞子小姐猛然抽身,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转向背后的女士。
「……请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越级申诉》不见了?」
她说话还是跟刚才一样流畅,只是无法掩饰自己的脸红。
「我当时在为新学期做准备,所以应该是八月底……写完论文的家父准备将用完的资料放回书库时发现的。只剩下……那个是叫做『书帙』吗?就是类似书外壳的东西,最重要的书本身却遍寻不著……」
「小偷没有带走书帙吗?」
「是的。家父每年七月初都会整理书库,当时没有发现异状。而七月到八月这两个月的期间,进入书库的就只有田中先生他们……」
「没有问过他们吗?」
富泽纪子将视线往走廊前方看去。那儿没有半个人在,不过由此可知那里应该是她父亲所在的房间。
「家父十分沮丧,甚至到提不起那个力气……还因此病了好一段时间。」
她压低声音回答。
「小谷先生和杉尾先生曾经来过几次,不过家父当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