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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和富泽纪子点头。我则是很惊讶——没想到光凭之前听到的那些内容,就能够找出答案。但是我感觉栞子小姐的模样和平常不同,明明是在解开旧书之谜,她的语气却很沉重。
「不过,究竟是谁、如何偷走《越级申诉》的呢……关于这一点答案,已经确定了。」
小谷等人一脸惊讶。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始终没有解开,才会在所有相关人士心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是家母吗?」
富泽纪子心一横,开口问道。一听到这话,小谷的小眼睛吃惊地大睁。
「怎么可能!师母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拚命摇头,表示无法想像。我再次认清了小谷的善良,这个人因为遭富泽夫妇怀疑而禁止进入这个家里,却还是替把自己当作犯人的富泽太太说话。
「我的意见和小谷先生一样,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不合理之处了。」
栞子小姐凝视著富泽纪子的双眼,静静地说完。
「您说过《越级申诉》被偷之后,包书的书帙还留在书库里。如果这个人能够自由进出书库偷取里头的东西,照理说没有必须特地把书从书帙里拿出来。
少了书帙的话,书价就会下降,也必须更费心保管。再说,如果犯人是您的母亲,除了《越级申诉》之外,她应该能够带出更多稀有书,因为那些书就摆在木盒里,就算不懂旧书也能够分辨出来。」
这样啊——我心想。如果是为了把浪漫奇想会的人赶走的话,以更夸张的方式破坏书库还比较自然。遭窃的书只有一本的话,很可能不会被发现。
「犯人没有余力带走书帙……因此比较妥当的想法是,这个人虽然能够进出书库,却无法自由带走藏书,也就是田中先生、小谷先生、杉尾先生之中的某一位。」
即使听到自己被点名,小谷也没有半点反驳。他似乎打算姑且把话听到最后。
「但是,小谷先生与杉尾先生没办法把书带走。纪子女士也说过,他们是空著手进入书库。而且当时正值酷暑,也不可能把大尺寸的书藏在衣服底下,更不用说纪子女士的母亲还会审慎检查。」
我动了动喉咙。如果是这样的话,嫌犯就只剩下一位了。开口的人是小谷。
「……你是说偷书的是田中吗?」
「很遗憾,我认为就是他。」
老实说我不希望结果是这样——不对,他也不可能把书带出去吧?
「田中也没办法把书带走吧?他和我们一样没有地方藏书啊。」
小谷的反驳正是我的想法。没想到栞子小姐也点头同意。
「是的,他也没有办法藏书,不过他却有办法把书带出来。」
说完,她从摆在身旁的托特包里拿出一个绢布包。那包东西一开始我原本想摆进我的斜肩背包里,她却坚持要自己带著,似乎不希望让我碰。
她把绢布包摆在茶几上打开。里头是前几天久我山鹤代给我们看过的旧夹纸板,上头还夹著字迹几乎看不懂的笔记纸。她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借来的。
「这是……田中先生写笔记的工具。」
富泽纪子说。
「是的。这是田中先生进出书库时使用的物品。」
栞子小姐突然把夹纸板整个翻过来。底板的软木板四个角落有金属固定,她用指甲勾开每个缝隙,拆下那些金属。我渐渐看懂了,重点不是笔记纸,而是夹纸板。
她简简单单地拆下软木底板,夹纸板的板子分成了两片。
「只要藏在这两片板子中间,田中先生就能够把《越级申诉》带出来了。」
「咦?」
忍不住惊呼的人是我。那两片板子中间怎么可能藏得进一本书?顶多只能夹进一、两张纸而已啊。
「怎么可……」
「原来是这样。」
小谷喃喃打断我的话。
「没想到有这种事……我都没发现……」
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只是小谷,富泽纪子也铁青著一张脸,伸手遮著嘴巴。完全处于状况外的人似乎只有我一个。
「看了这个,我想你就会明白了。」
栞子小姐从托特包里取出大尺寸的薄和书,似乎是为了解释给我听才带来的。那个有花朵图案的蓝色封面上,贴著写有《越级申诉》书名的书签。
「这是日本近代文学馆按照当时装订方式重新出版的月曜庄版《越级申诉》复刻版……我向朋友借来的。」
也就是类似砂子屋书房出版的《晚年》复刻版。栞子小姐说过这本书的封面有红色和蓝色两种,这本应该是复制蓝色封面的版本。
「啊……」
书背部分吸引住我的目光。这本书与我们平常知道的书不同,是以粗线装订书页,就像时代剧里会出现的那种江户时代的旧书。
「原来如此……是和本啊。」
她曾经说过那是四十页左右的薄和本,我却没注意到就这样听过去。既然是线装书,整本书页就很容易拆开。
「他是趁著每次进书库时带出一、两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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