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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的那时——不,应该说更早之前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在店里等「大庭叶藏」上钩时也是,在那之前被告知《晚年》的事情时也是。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可能了。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喔!」
田中诧异地盯着我的脸,我则缓缓摇头。这是绝对不能让田中知道的事。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差点就脱口说出再来看你这句话,不过最后并没有说出口。只要没有坦白彼此血脉相连的事,我跟这个男人就已经无话可说了。之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才对,我向员警打了声招呼,打算离开会客室时…:
「上个月见面时,我就觉得了。」
田中在我背后出声说道:
「之前,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跟你说话时,很容易会不由自主地一直说下去……总觉得我们好像有过一段交情。」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确有段交情,但是并非我们,而是祖父母那个世代。
「没有啊,我们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
敲了一下病房的房门,但没人回应,我便直接打开门进入房间。
篠川粟子正闭着眼睛,躺在可调式病床的床垫上,膝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和我初次来到这间病房时的情景非常相似。
略带秋意的柔和阳光洒满屋内,她那滑顺的脸颊和手上的汗毛散发着白色的光辉。心想着她果然是个美人的同时,我将椅子拉近坐下。
椅脚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因为脑袋中想的事情太多,不觉有些疲惫,已经无暇保持安静。她慢慢地张开眼镜底下的细致眼睑。
篠川小姐发现到坐在旁边的我,似乎感到难为情,又急忙低下头来,假装调整眼镜来掩饰通红的脸颊。
「那……那个,对不起……因为……我没有听说,您……您今天会过来……」
「对不起,我是临时顺路过来的。」
她有点心神不定,眼神四处游移。不过,我觉得和一个月前相比,这样已经好很多了,她想讲什么也更容易了解。此时,正是她不知所措,感到害羞的表现。
想到接下来不得不说的事,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我今天和田中敏雄见了面!」
她的黑色眼眸一动,稍稍瞧向了我。这时一连串的事情突然涌进我的脑海……
「……是吗。」
她如此简短地回答。因为她没有问我到底谈了些什么,所以我只好继续说道,,
「他说篠川小姐喜欢书是骗人的。」
「……为什么呢?」
「因为妳把《晚年》烧掉了。」
「……关于这件事,五浦先生您有说些什么吗?」
「我问他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武断。」
「……那……那句话是在说什么事情呢?」
「当然是在说篠川小姐妳不喜欢书的事情,其他还会有什么事吗?」
「……」
她沉默了。我的神情和僵硬的语调已经道出来这里的原因了吧!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过,还不打算向我坦白的样子。
「篠川小姐妳喜欢书对吧?」
「……我觉得是。」
那回答,像是已经把真相全都说出口了一般。
我指向放在架子下层的保险箱。
「可以再让我看一次那个保险箱里面吗?」
她默默地解开睡衣的钮扣,把手伸进胸口。不常晒太阳的她,肌肤看起来相当苍白,从胸口拿出的是一把小小的钥匙。我收下钥匙,打开保险箱。
保险箱里放着一个紫色绸巾的包裹。很遗憾地,一切都和我的猜测一样。
我坐回椅子,打开膝上的包裹,绸巾里出现了一本书,发黄的白色封面上,印着手写字的书名。未曾裁切的书页仍封在一起,当然书腰也在。
谨慎地打开封面后,衬页上以细毛笔写着字。全部都和以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秉持自信而活吧 生命万物 无一不是戴罪之子」。
在我膝上的这本书,是应该已经烧毁的初版《晚年》。
「这一本是真的《晚年》对吧!」
我如此说道。这句话并非质问,只是单纯的确认。
「那时烧掉的书也是复制的假书。」
「……您为什么会知道?」
篠川小姐低声问道。
二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正打算开始说明的我发出苦笑。这样的前言并不适合我。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诉说真相,而我只是聆听的角色——虽然立场颠倒,不过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这次的解谜者是我。
「为什么不报警处理?即使不报警,为何也不求助他人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