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怎么做的,握柄末端忽然出现在我眼前。
「!」
是殴打──
「呃啊!」
碰!彷佛脑中炸出火花般的一记冲击。
我不禁全身后仰。
◆
「呃、呜……!」
这次换成我踏步往后退了。
能够巧妙躲开接续而来的追击应该可说是相当侥幸吧。
对方用剑柄的这一招殴打,我虽然是用较硬的额头部分接住了。不过……
「──我还、没有、流血喔。」
「看来是那样。」
靠砍指头的动作让我把注意力放到剑尖上之后,大胆迈步逼近并旋转剑身,用握柄殴打。
要是我没能来得及反应,让他击中我的鼻子之类的部位,毫无疑问就会当场流血了。
或者说,虽然我有错开被击中的部位,但其实额头也是有可能会裂开。没有出血真的只能说是运气好啊。
对手实在强得教人害怕。
──对于从近距离互砍缠斗的状态下进攻防的技巧,我本身也十分熟悉。
无论是《银岭氏族》使用的北方剑术,还是其他流派的各种招式,布拉德都有教过我。
论肌肉力气,应该也是我稍占上风才对。
可是现在我却处于被动的状况。
在技巧的细腻程度,预测动作的深入程度,身体记住的攻防模式数量上,两者不同。
……这是双方对剑投入的岁月、执著与分量的差距。
当然,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可怕的对手。
虽然知道,但实际上超出我的想像。
好强。
好棘手。
既没有余力咏唱魔法,也没有余力祷告庇佑。
我知道我只要表现出任何一点前兆,对方那神速的一剑就会朝我刺来。
这对手可没简单到让我可以在对应的同时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面。
因此我只能被迫选择用剑应战,可是论武器的品质又是对方比较有优势。
好强。
真的好强。
该怎么办?
要怎么攻略?
要怎么赢?
我在脑中思索著各种手段的同时瞪著雷斯托夫先生,而他也回以瞪视般的眼神。
──那双眼闪闪发亮,绽放出凶猛的光辉。
我知道。
在他眼中看到的我,恐怕也一样双眼闪闪发亮吧。
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双方在心中肯定都在笑。笑得露出利齿。
……原来两人可以抗衡到这种地步。
……原来我和这个人可以战斗到这种程度。
……还能继续打下去吗?对方还会回应我吗?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自豪,这样的喜悦不断涌出,停也停不下来。
两个人一路来锻炼出的成果。
每次锻炼时都会蓄积在自己体内,有如岩浆般炙热的情感。
如今总算找到可以在极高的等级回应自己的对手,而满溢出来。
「──真是愉快啊,威廉。」
「是啊。真的非常愉快。」
两人互相用剑抵著对方的剑。
不知不觉间,我甚至涌起了不希望这段时间结束的念头。
就连决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从我脑中消失。
一心一意,只想要战胜眼前这个人物。
我想雷斯托夫先生肯定也是一样。
「我要上了──可别死啦。」
「雷斯托夫先生也是。」
双方互相拉近距离。
一切的杂音从世界消失。
好几条银光在暗夜中飞舞。
剑刃敲击的声音响彻四周。
眼前唯有自己的剑,以及对方的剑。
两人都不再有一丝的犹豫或留情。
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样做只会让自己落败。
「呀啊啊啊!」
「──喝!」
强烈的一击互砍后,双方都往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