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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韧的下颚中泄出灼热又带有瘴毒的龙息【breath】。
【──但前提是要能击中我才行啊。】
《存在抹消的话语》完全被它看穿了轨道。
不但看穿,而且对方还熟知这魔法在施展之后会产生强风,因此用《变化的话语【metamorphose】》让自己变成风,假装遭到消灭。
然后藏身在爆炸之后的强风中,用利爪击倒所有敌人。
──它即使面对终极的破坏魔法,也熟知对付的手段。
不,恐怕无论我选择其他任何《话语》,结果都会一样。
包含过去遗失的《话语》和《记号》在内,这只龙自古以来在各种战场上与各种《话语》交战过,而且全部掌握并击败了。
「…………」
这就是龙。
这就是神话时代的、邪龙吗?
冰冷的感觉渐渐渗染我心中。
我知道。
──这感觉,名叫「绝望」。
◇◆◇◆◇◆
龙摆出悠然的架式。
它身上顶多只有侧腹部留下那道轻微的伤口而已。
【好啦。】
状况压倒性不利。
我紧紧握起《胧月【Pale Moon】》的枪柄。
要是不这样做,感觉我随时都要被绝望吞没了。
【《世界尽头的圣骑士【Paladin】》啊──刚才的战斗著实精湛。】
不知该不该说教人感到意外。
瓦拉希尔卡竟没有立刻出手杀掉我。
然而,我也没有余力回应它。
我环视周围,大家看起来应该都还没丧命──不对,还没丧命?靠龙的臂力达成了那么完美的一场奇袭,却连一个人也没能杀掉?
那是不可能的。是对方故意手下留情。
换言之──
【看在你精采的战斗表现上,我有个提议:你有没有意思成为我的仆人?】
就是这个意思。
「…………」
【看来你也注意到了……我可是特地帮你准备好藉口啰?】
瓦拉希尔卡笑了。
看起来似乎很愉快。
不,它肯定真的很愉快吧。
【要是拒绝提议,我就把你这些伙伴们连同骨头、连同灵魂全部烧光……只要被我这样威胁,有了『保护伙伴』这样的名分,你就有理由向我投降了吧?】
梅尼尔、禄、雷斯托夫先生与葛鲁雷兹先生分别散开倒在我左右两侧,我没办法同时保护他们全部的人。
再说,面对这只龙,我已经没有能够速战速决的手段了。
【眼神如你这般的人类,我已经看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我威胁要烧死你本身,你也绝不会害怕、屈服。
……就像现在,你脑中肯定还很顽强地在思索能突破这个状况的手段。】
没错。
我到现在依然拚命在思考可能的手段。
同时沉默不语,保留回应。
【可是,什么手段都没有──对吧?状况已经不给你任何机会了。】
……不得不承认,邪龙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突破这个状况的策略了。
【不对……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么说来你还有一个可以不屈服于我的手段啊。】
听到它这句话,我顿时皱起眉头。
在这样的状况下,我还有其他手段?
【你只要自杀就行。】
我万万没想到的发言冒了出来。
【你深受流转女神葛雷斯菲尔的疼爱对吧?那么你只要砍断自己的脖子就行了。】
而且瓦拉希尔卡的口气中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
【你还有下次的机会对吧?还有下下次对吧?还有下下下个世界不是吗?可以无穷无尽延续下去不是吗?只要感到状况难以解决,就像推翻棋盘一样上吊自杀便行。如果想拒绝面对悲剧,只要拿起短刀往胸口一刺就可以。「还没结束。还有下一次。这里不是属于我的战场。」这样。】
这段话有如丑恶的讽刺画。
谁都知道,这种事情实际上是没办法那样单纯化的。
不过,龙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想必不是这点。
我左右摇头。
「我不会做出那种选择。」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