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对自己的生命只抱有那种程度的价值,也就不值得我收服了。】
对于从神话时代就执著于这个世界,一路活下来的瓦拉希尔卡而言,「有没有意志面对自己的人生」大概是它绝不妥协的一条线吧。
【那么,你就做出选择吧──要服从于我,还是在抵抗中结束生命?】
我方的伙伴们都受到重伤,无法行动。
而我自己本身也并非毫发无伤,然后仅存的一招决定性攻击也已经被对手破解。
靠通常手段到底需要成功办到几千次的攻防才能获胜,我也毫无头绪。
完全束手无策了。
状况比以前和不死神的《木灵【Echo】》交手时还要绝望。
可是──
「如果我服从于你,不难想像你究竟会如何利用我。」
【我想也是。】
它想必会利用我扩大战局、引发混乱,创造出符合它喜好的状况。
从刚才的对话中我已经十分明白,这只龙就是只能过这样的生活。
「既然如此,我便不能服从于你。」
【你的伙伴会死喔?】
「那样讲不对。」
瓦拉希尔卡疑惑歪头。
【什么不对?】
「我们来到这里都早已做好觉悟。无论有谁牺牲,只要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的利刃能刺进你的喉咙就行的觉悟。」
谁都不希望在战斗中为了保护伙伴的生命而错失胜利良机的状况发生。
所谓战士,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现在你们已经没有获胜的可能性了。】
「有的。」
我做好觉悟。
抬头往向瓦拉希尔卡。
「……只要用这把枪攻击你上千次、上亿次,我应该可以获胜。有错吗?」
瓦拉希尔卡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
接著感到有趣似地笑了起来。
【我想那应该需要上千次的奇迹发生才能实现吧?】
「上千次、上亿次、上兆次都没关系──只要还有获胜的可能性,还有让我实现誓言的可能性,我就不惜一睹。」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然后就算被击中也要忍耐下来,往前踏出一步。
──反正退后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豁出去放手一搏。提升反覆攻击的速度,管他用剑也好枪也好拳头也好总之就是要不断攻击。
同时也是布拉德教过我的战斗基本观念。
受了痛,就要往前进。
往前反击对手。
「从这里开始,我会变得很难缠喔。」
或许打不赢。
或许会死。
但我还是勉强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
邪龙也呼应似地露出利牙,笑了。
「邪龙瓦拉希尔卡──」
【《世界尽头的圣骑士【Paladin】》──】
握起熟悉的短枪,摆出架式……
「我要讨伐你!」
【我会反杀掉你!】
我朝著最后一战,往前冲出。
◇◆◇◆◇◆
时间漫长得有如在洪水之中即使溺了水也依然拚尽全力往前游的感觉。
一开始,我首先使出自己所能施展的所有《话语》展开攻势,并将战区从梅尼尔他们倒下的地方移开。
或许这样依然可能让他们被余波扫到而死,但能做的事情我还是希望尽量做到。
如果这时瓦拉希尔卡顽强抵抗,我想移动战区的企图应该就无法得逞才对。然而龙并没有那么做。
可能是它认为去理会已经倒下的对象只是浪费时间,也可能是为了让我这个对手能够发挥全力战斗吧。
我不断奔驰。
邪龙锐利的爪子、粗壮的尾巴、强力的踩踏连续来袭,偶尔还会用身体冲撞或吐出龙息【breath】。
我则是靠加速闪躲,并找机会放出《话语》或刺出短枪。
伴随如轧响般的发音,大量的、有时甚至包含我未知的凶恶《话语》接连来袭。
而我也绞尽脑汁、用尽所学的《话语》对应。
偶尔也会有足以震撼山脉的强烈咆哮。
我藉由一重又一重的庇佑防止鼓膜破裂、陷入恐慌。
好几度被对手夺得先机,龙息【breath】的余波与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