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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这样缔结友谊,之后不晓得会有多少累人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尤莉卡想到一半,摇了摇头。
因为目前的气氛,让她无法问这种不知趣的问题。
「别讲这种见外的话啦,真受不了你,做事那么见外。」
「真是说到痛处了,不过幸亏有你们在,我们才能得救。」
「……真是,你这混帐。」
酒吞边把小指塞进耳朵里,边瞪著没半个人的天空说道。
待在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种动作中隐藏了些许害臊。
想必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瞪著无人的天空。
见他这样,夏诺瓦嘴角线条变得和缓,出声对他说:
「……谢谢。」
用的是感动万分,如叹息般的声音。
「啊?」
气氛变了。夏诺瓦的语气中含藏的严肃态度让人明确感觉到这一点,使得酒吞转向夏诺瓦。
他硬是拉平了嘴角,看起来泫然欲泣,却又维持著肃穆的态度。
酒吞察觉到这仅仅一句道谢中交融著无数感触,难为情地用舌头戳侧脸颊。
「我是为了替你未来的孙女带上好消息,才会这么做啦。」
「都到这时候了,你何必再找藉口搪塞呢?当然,我没有见过她,但她并没有对你说『救救我的祖父』,对吧?」
「你推测得这么准,鬼大哥我还真有那么点不甘心哩。」
嘿嘿。酒吞脸上浮现一如平常的戏谑笑容说。
夏诺瓦的意思是:你无须掩饰害臊,也不用谦虚客气。被他这样暗示,原本是个日本男儿的酒吞,不禁多少有点腼腆。
不过,站在眼前的「朋友」,看似完全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对啦,没错。这次我会这样做是因为我担心你,所以我应该有义务接受你的谢意……虽然很难为情就是。」
「真的,我只能说悔不当初。你们特地赶来帝仑城里找我,还救了塔莉兹,我却仍然只顾著泄愤。看来小生我还太年轻气盛了。」
「我倒是超级喜欢能为别人发怒的人喔。」
「就算是这样,我任由情感驱使做出的行动,却导致了这种后果。只要想到如果酒吞小兄弟你们不在会有什么结果,我就浑身发毛。」
「……哎,就我们所听说到的,你原本会被夺去自我,沦为兵器受人利用,真是件鸟事。光从这点来说,我觉得……我能来这里真的太好了。」
这种用力乱抓后脑杓的小动作,是酒吞讲正经事时的毛病。
不过反过来说,也就表示他对于能够解决这次的事件,感到无比安心。
从急袭帝仑城到拉榭安大屠杀。如今遇到了夏诺瓦这个朋友,让酒吞觉得能够硬是改写这段发展,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哎,不过哩!」
「嗯?」
看著夏诺瓦表情当中带著浓浓的悔悟之色,但在朋友面前又不愿表现出这份后悔与对自己的愤怒,酒吞拋出一句轻松但犀利的话,以切除这种疙瘩。
「我还是有理由害臊,这是难免的啦。」
「……你是说你不好意思接受我的谢意?」
「算是……吧。」
酒吞回应了夏诺瓦表达感谢的握手,但是化为言语,就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因此,酒吞想婉拒他的感谢。
夏诺瓦听到这番话,不禁眨了眨眼睛,但是对于周围默默听著的人而言,大家心里更是惊讶。
尤莉卡原本觉得两人交情不错而不想插嘴,但这时也用有话想说的眼神直勾勾注视著酒吞。
纵然还不到瞪的地步,但那双眼眸之中,感觉似乎蕴藏著不太赞同的强硬意志。
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道带著疑问的目光投向酒吞的背影,但他仍然坚持主张。
「……你是为了塔莉兹而发怒的吧。」
「那是当然,她就像我的女儿。不对,她就是我的女儿。她无端被卷入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我当然会气愤,就算不是小生我也一样。」
「对吧?……哎,这就是我要表达的。」
「……嗯?」
哎哟,所以我的意思是……酒吞好像还是觉得不知如何表达,或是难以启齿。
不过这次他只踌躇了一瞬间,咕哝了些不具意义的话后,重新转向夏诺瓦说:
「我跟你不是死党吗?我是为了死党在发火,看到有个混帐对死党做出这种没天理的事,让我火冒三丈,而改变了本来没打算改变的历史……我这样做,其中并没有挟带什么企图或同情。所谓的朋友,不就是这样吗?」
不要逼我明讲啊,很害羞耶。酒吞用这句话做结,别开了视线。
一调开视线,却跟眼神显得乐陶陶又充满温情的桃红发色少女目光对上;再往反方向一看,只见重情重义的女妖鬼双臂抱胸,不知在点什么头;最后酒吞只好把视野镜头移动到天空。实在有太多人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