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又不是耳朵!」
咦,所以是怎样?我耳朵不好?问题在我?呃不,可是这小妮子刚才明明对著我……啊,该不会是那个吧?偶像病?「她刚才在看我耶~」的那种毛病?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酒吞转过身去抱头苦思,尤莉卡对著他的背后,小小吐个舌头。
看来即使是酒吞,面对直截攻势也招架不住。
尤莉卡一边将这项发现铭记在心,一边仰望天空。
战事已经进入尾声,朝阳……而且不带血腥或火舌的舒爽天空扩展开来。
不用别人说也知道,一定是夏诺瓦顺利为大家解决了此事。
虽然来到过去的目的没有达成。
即使如此,尤莉卡仍然心满意足。
†
徐徐吹来的一小阵风,安稳得与几小时前还在延烧的战火风暴无法比拟,青草的尖端在微风吹抚下,一丛丛地沙沙作响,搔动著耳朵。在反射月光,如波浪起伏的草原正中央,酒吞漫不经心地站著。
即使朝著天空吐口气,空气也没冷到能让气息泛白,酒吞感受著这宁静的夜,闭起眼睛。
窸窣一声,酒吞听见踩踏草地的脚步声近在身边,睁开了眼睛。
「是说……汉堡哥送我们过来的位置,离拉榭安还真近耶。」
「因为拉榭安本身有点类似隐密村落,不过我也吓了一跳就是。」
尤莉卡在背后合握著手,从酒吞旁边忽地探出头来。
两人都抬头仰望,那片天空很暗,星星一闪一闪,呈现一片美景。
「哎,总之一切顺利,或许还不错。」
「嗯。」
这里是酒吞醒过来,尤莉卡从天而降的起始之地。
虽然不是多么漫长的旅程,但也经过了十天以上。
发现这个地点与拉榭安的距离近到能徒步抵达,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不过状况也让他们体会到「天秤」之勒克斯的传送术有多准确。
酒吞边用舌头戳自己的侧脸颊,边向方才还跟堕天使待在一起的她问道:
「……夏诺瓦那老兄呢?」
「好像说是战后会谈?夏诺瓦说他可以就这样命令魔王军撤退,但他自己也得同行……总之好像是在讨论一些问题,像是如何出钱整修满目疮痍的拉榭安之类。」
「这让夏诺瓦去谈没问题吗……那老兄一半算是局外人吧?」
「嗯~就是啊~」
无意间,对话就此中断。
微风抚过脸颊,酒吞的长发随风飞舞。尤莉卡望著他飘动的头发,轻声低喃:
「……谢谢你喔。」
「干么?」
「没有啦,我是说,我现在能这样待在这里,能够没有磨磨蹭蹭的救到大家,全都是因为有酒吞在呀。」
「要这样说的话,总的来说还是你的功劳吧,是你救了被打上海岸的我。在这种问题上争论只会原地打转,算了啦。」
「又不会怎样,我真的很高兴嘛。」
「是喔。」
酒吞爱理不理的回答,让尤莉卡微微鼓起了脸颊。
但她将嘟起的嘴恢复原状,稍微笑了笑。
来到过去,只过了短短十天。
目前状况来说,距离与勒克斯的约定还有长达二十天左右,但每天都过得极其充实。
两人降落在这个地点,前往帝仑城大战一场后,来到拉榭安,像这样绕了一圈。
途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遇见一号、帮酒吞做斗笠;遇见夏诺瓦与塔莉兹,重新认识到魔族与人类的新仇旧恨;又遇见酒吞的妈妈,保卫了帝仑城;然后夏诺瓦投效了魔王军……当时的尤莉卡满心不安。除了正好撞上拉榭安遭受魔王军攻打的时机,还有在过去认识的朋友露出的痛苦表情,以及自己无法提供帮助的焦急心情。真的,真的发生了好多事。
而这一切……
身边打呵欠的这个青年,都不当一回事地克服了。
「……要提早跟夏诺瓦说再见了呢。」
「反正事情办完了,我是觉得跟他们走也挺有趣的啦。」
「要是这样回不了未来怎么办啊。」
「对喔,我忘了,离开这里会出问题。」
对耶,得在这里跟夏诺瓦说再见了。
酒吞漫不经心地说。
是不是该要个签名,或是让他带点伴手礼?酒吞讲著些莫名其妙的话。尤莉卡看著他,无意间想到一件事。
一想到,就不禁说了出来。
「我本来就打算暂时借住在拉榭安,不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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