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了。」
酒吞与勒克斯一同来到地牢,潮湿空气让他一瞬间蹙眉。酒吞仍不太能相信一名少女竟被囚禁在这种地方,也许证明了他果然不是天生的魔族,或者只是他本人心肠不够狠。
跟随著照亮暗处的火把光源,酒吞走在石版小径上。两侧的铁栏杆里,还能看见业已化为白骨的死尸。
「啊,那些是用来吓囚犯的,不是真的摆在地下烂掉。」
「原来如此,难怪不怎么臭。」
酒吞一面在奇怪的点上恍然大悟,一面让勒克斯带路前进。
不久,勒克斯在将到尽头的一间牢房前伫足。
「哟,导师。」
听到这句话,酒吞往牢房里瞄了一眼。
酒吞想:她就在这里吗?若是计算正确,这就是与十几天前跟自己上演过一场死斗的对手的重逢。
虽说是为了阻止她杀害克莱恩,但酒吞也知道自己严重妨碍了她的职责。对方几次对他挖角,又给予优渥待遇,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对,或许该道声歉比较好。酒吞一面这样想,一面在牢房中寻找她的身影……
「唔!」
酒吞不禁倒抽一口气。
「……啊──是勒克斯啊……什么事……?」
「啊,我没有事找你啦。」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单人牢房角落。
她在原本奢华的哥德洋装上,用一块破布盖著膝盖,抱住双膝缩成一团,眼中毫无一丝霸气。
虽说她眼神原本就不是那么有力,但仍然有时开心,有时嫌麻烦,总会蕴藏一些感情;然而如今的她眼中映照的,只有黑白二色的地砖。
连回答勒克斯的话时都不肯抬头。
「……你是来笑我的吗──我可以杀了你喔──」
「导师大放杀气一点都不好笑,拜托不要。」
「喂喂,她真的是薇若婕小姐吗?」
「……咦?」
酒吞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本来想等勒克斯与薇若婕说完话,但眼看薇若婕实在落魄太多,不由得先说出口,结果传来一个呆愣的声音。她视线仿徨了一会儿,然后与酒吞四目交接。
薇若婕睁大双眼的同时,轻声低喃:
「酒……吞……?」
「看起来实在没什么活力啊,怎么会搞成这样,真的是我害的?」
「咦,不……其实不是……咦,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勒克斯一边听酒吞与薇若婕对话,一边消除藏在右手的传送门。他并不认为酒吞在撒谎,但一般而言上演过死斗的两个人,是不可能用正常神经交谈的。
有鉴于此,薇若婕与酒吞一相遇的瞬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勒克斯本来想倘若发生最糟状况,就扛著酒吞用传送门脱逃,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问我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听这个汉堡哥说你这小姐坐牢了。你本来是不用与我为敌的,但我那时无论如何都想保护克莱恩小兄弟,结果逼得你与我大打出手,如果因为这样而给你惹来许多麻烦……这个,我觉得很抱歉。」
「……关于这点──是因为双方都发生了点意外,现在也不用追究了──……不对,我是在问你怎么会在魔王城──」
导师的声音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勒克斯彷佛有这种感觉,决定暂且静观其变。可能因为他只跟酒吞问了最低限度的资讯,无法完全掌握两人的关系,但应该不会发生太危险的状况。
「喔,你问这个啊。没有啦,我那时被海怪袭击,本来以为死定了──」
然而,勒克斯的这种想法……
「──但有个叫尤莉卡的家伙救了我。」
「……咦?」
就这么脆弱地溃散瓦解。
「一回神才发现到了魔界,或者该说好像漂流到那家伙的别墅附近了。得到她搭救后,几天之间又顺便发生了点事,她叫我去演唱会,我在现场认识汉堡哥,后来又在她家打起防卫战,结果汉堡哥来了,说是找尤莉卡有事,这时我听说薇若婕小姐──」
「为……什么……?」
「啊?」
这座地牢的温度,少说降了五度。
勒克斯的背脊流下一道冷汗,他瞪了酒吞一眼,只见酒吞似乎跟尤莉卡那时一样,又没弄懂薇若婕的感情了。酒吞刚刚才看到尤莉卡因为「薇若婕的关系」而闹脾气,怎么会没想到反之亦然?
而现在的勒克斯,连好好教训酒吞一顿的余力都没有。
「为什么……车轮总是要抢走我想要的一切……那个人为什么总是要破坏我累积的心血……酒吞为什么跟车轮那种人这么好……?」
「咦,也没有很好啊,只是受她照顾了差不多十天──」
「拒绝跟我一起来到魔界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能跟车轮待上十天!」
喀锵!铁栏杆变形扭曲。薇若婕一步也没动,只是她感情爆发导致纯粹魔力失控罢了。薇若婕猛一抬头,眼中累积的泪水代表何种意涵,只有酒吞还没弄懂。
「没有啊,我只是受人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