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举起鬼杀。
细窄的后巷。
中间位置有个小妹妹。
前方的单眼镜秃子,也开始将大量魔力灌注于大剃刀中。
已经做好万全的厮杀准备就是了吧。
「……」
「……」
「……呜呜……」
双方互相瞪视,僵持不下。
标准的一触即发。
明明中间有个倒地不起的小妹妹,德基烈这王八蛋真的很那个耶,没血没泪耶。
「喂……混帐妖鬼。」
「啊?」
「……我实在很想做掉你,想到不行。」
「真巧,我也是耶。」
「……但是,看到这个状况,你有什么想法?」
德基烈视线往下一看,只见一个小妹妹倒在地上。
「……觉得帝国书院的魔导司书真是没血没泪啊。」
「给我耍嘴皮子……对,没错,眼前有个臭小鬼,而且还倒地不起。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在做什么?」
「大开杀戒。」
「说得对,大开杀戒,在女童眼前厮杀。我正在以愉快又美好的心情,试著干掉眼前的祸害……喂,混帐妖鬼。」
「怎样啦。」
「给我滚,马上。只要你在,我就压抑不了想杀你的冲动。」
「拿这种话当藉口,你想对这么小的女生做什么!」
「你有资格讲这种话吗,混帐东西!」
……的确,刚才我是说过不太妙的话。
……没办法了,下次再杀德基烈吧。
我扛起鬼杀,正要转身……无意间想起一件事。
「……不过啊,单眼镜秃子,真没想到你会觉得能跟魔族谈条件。」
这个恨透魔物的家伙,居然会对我说出这种几乎像提议的话。德基烈一听,瞪大眼睛,对我的疑问嗤之以鼻,又用蔑视的眼神看我。怎样?
「告诉你我最讨厌的两个东西。」
「啊?」
「就是魔族,还有妖鬼酒吞。喔,其次是同事。」
「根本不只两个嘛。」
喔,是喔。呼,我吐出一口气。
那就把小鬼塞给德基烈处理,我还是去找柊好了。
我扔下他们,腾空跳起。
†
即使发出火花爆开的声音,那个房间里仍然称得上寂静。
哔剥,哔剥的声响光是听到就能温暖身体,如旋律的休止符,配合著摇曳的火红舞蹈不时出现。一个不大宽敞的房间里仅有桃花心木的扶手椅与双人床两张。另外有一张边桌,以及房里装设的暖炉。在耀眼、有力但静谧地飞舞的磷火光明照耀下,被香菸油渍熏黄的湖泊绘画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青年坐在仅此一把,有点年代的别致椅子上,浅浅地,但放松身心地睡著。以打盹来说太深,离熟睡又太远。看起来就像因为是生命的义务而无可奈何般,摄取著名为睡眠的营养。
脖子垂得不至于酸痛,倾听著几分钟一次的磷火音色,同时保持警戒,并且不对明天造成影响。
「……呼……呼……」
「……」
轻微、天真烂漫的鼾声,当然不是青年发出来的。
在这深夜时分,位于腾特旅馆里的这个房间,除了青年以外还睡了另一个人。
「……嗯……」
少女应有的清脆嗓音,在原本只有火花爆开的室内响起。
对这新的声音做出反应,青年也慢慢睁开眼睛。
「奇怪……这里是……」
「腾特的旅馆。我捡到倒在后巷的你,带你来的。」
「咦……啊……」
慢慢撑起上半身的女孩,好像发现自己占据了一张床睡在上面。而且,她也想起了沉睡之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女孩维持仍然不清晰的意识,把小手抵在脸上陷入沉思,青年装做对那副模样兴趣缺缺,将体重压在椅子靠背上。
「在下……来到腾特……被那帮人追……」
「我不管你的内情。」
「咦?」
青年打断女孩的话,看到他那毫无感想的眼瞳,女孩似乎也注意到对方是谁了。
「德基烈·马克连……帝国书院的……魔导司书……」
「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家伙,现在摆出这种脸也一点都不可怕。」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