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A:“义经同学真的会来吗?我是觉得他应该会来吧……”
魔族B:“不对,说不定他真的不来。因为太害羞了。毕竟那个人很容易害羞呀。”
参谋长:“……我赌他会来一千日元……大家买定离手哟。”
当天晚上。我——高多良义经,做了一个梦。
“——小——指头打勾勾,要是说谎的话,得吞下一千根针。”
又是同样的梦。
十年前的那天,那场梦。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我已经忘记这么久了,但是一旦回想起来,就一直做着同样的梦。)
梦中年纪尚幼的我,把那个交给了“她”。
大红盛开的一串红花朵。
“这个,给你。可以像这样咻咻咻的吸花蜜哟。”
“像这样……?”
红色的夕阳下,红色的嘴唇,吸着红色花朵的蜜露。
脸颊是红色的,是因为吸了红花的关系吗?
眼睛也是红的。因为离别的时间接近了吗?
“好喝吗?”
“嗯,义经君……这么好喝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从远方城镇来的少女和我,小指打勾勾立了无数次的誓约。
“如果长大的话,还要再见面哟。”
“如果长大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那是个只有小孩才会做的,恐怕永远都不会实现的誓约——
小指头打勾勾,要是说谎的话,得吞下一千根针。
(当时的女孩——那个红眼的女孩,该不会是……)
遥远的记忆。遥远的过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梦境也逐渐迈向终结。
差不多快来了……
“KugelSchreiber!”
“果然出现啦,暴力阿婆!”
果然出现了。
重复的招式,已经是老梗了。
这是梦境之外,现实、
我被祖母的杀气所惊醒,刹那间从床上跳起,拿枕头当盾牌挡住了原子笔的一击。
“我就想说差不多该来了!谁愿意每次都被这种方式叫起床呀!”
虽说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千钧一发呀。
好险我睡的是坚固的荞麦壳枕头。如果是柔软的羽毛枕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干掉了吧。
荞麦壳从被原子笔深插的枕头,哗啦哗啦地落下。如果踏错一步的话,那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吧。
“呜……没想到Kugelschreiber会被闪掉……”
“等一下,奶奶,你懊悔个什么劲呀!”
“呜”个屁。
“总而言之,拜托别再用原子笔插我了。我可没有拜托过奶奶用这种方法叫我起床呀。”
应该说,我根本没有拜托过奶奶叫我起床呀。
我只说了“明天会早起”而已,是奶奶擅自决定“那我明天会去叫你起床,只不过是要去打槌球顺便叫你一下而已”。
我明明说过“不必了”拒绝了呀。
说实话,我当时就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了。
“哼,看来你也多少有点进步了呀。不过你竟敢反抗我……因为没有抗压性吗?因为睡的是荞麦枕头,所以本人也没有抗压性吗?”
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那么,义经呀——这招怎么样啊!【Kugelschreiber!·Schwarz!】”
我的亲奶奶高良多须惠(七十一岁)高喊着必杀技名,一边以“武器”为轴心高速旋转着。
打个比方,简直就像是钢铁螺旋钻。
或者是漆黑的旋风。
不枉为Kugelschreiber系列的必杀技超黑暗奥义——那便是【Kugelschreiber·Schwarz】!
理论上,无论在哪个平行次元中,都没有这个招式无法贯穿的物质。
超高速回转的笔尖,一瞬间便撕裂了沉重的荞麦壳枕头——
“呀————————————————————————————!?”
我发出了和昨天一样的悲鸣声。
“……喂,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插我呀!?我已经起来啦!一开始的攻击我就醒来啦!既然我已经醒来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攻击我了吧!”
说不定还会因为受伤而昏过去咧。
什么“看来你多少也有些进步了啊”。不要以为说些帅气台词我就会被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