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刑警道别。
离开医院后,她驱车前往市原早苗的公寓,想厘清一些事。
关于玲子的心病,叶子是从早苗和玲子的双亲那里听闻。原因出在国中时期。玲子的学校离家约一公里,平常都走路上学、放学,但那天准备文化祭很晚才回家,她遭数名男子强暴。那些人很快被逮捕,事情却没就此结束。案发后,玲子几个月都不说话,可见精神上受到严重的伤害。当她终于开口,已完全变了一个人。换句话说,另一个人格极可能在这段时间出现。
玲子痛恨所有男性,连父亲也不例外,不愿踏出房门一步。她不上学,每天只和玩偶说话。
为了帮助她重新振作,去年父母送她到外婆的公寓。那个时候,外婆是她最愿意沟通的对象。
这个尝试十分成功。玲子和隔壁邻居市原早苗相当亲近。早苗同情她,教她读书、做菜、打毛线,有时会一起出门购物,多亏早苗,玲子开朗许多。面对早苗以外的人,也能和以前一样交谈。换句话说,在她心中,与早苗在一起的生活是她的一切。
早苗表示,其实她早就有所警觉,这样下去对玲子有害无益。然而,该怎么办才好?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问题已发生。得知早苗有男友,玲子大发脾气。为了平复玲子激动情绪,早苗不得不慌称没有结婚的意愿。
不料,一时权宜的谎言竟招致悲剧,早苗深深反省。但要以此来责怪她,未免太苛刻,真正该责怪的,是把孩子全推给别人的父母。女儿闯下这么大的祸,父母却没正式来拜访叶子。不知脑袋是怎么长的,叶子想到就生气。
早苗在家,她暂时向补习班请假。
「我倒觉得你用不著担心。」
「不是的,我想趁机休息一下。」早苗露出笑容。
「对了,我有些事想问你。用『狂暴』一词有点可怜,但这时候也只能这么形容。玲子变得那么狂暴,除了你和她外婆,有谁见过吗?」
「尤其是知道玲子会对你的男友表现出明显痛恨的人。有没有这样的人呢?请仔细想。」
早苗皱著眉思索,赫然一惊,看著叶子。「这么说……」
「你想起来了?」
「大约两周前,补习班的行政人员来找我,因为有个紧急手续要处理。我和他待在屋里时,玲玲突然跑进来。她似乎产生误会,突然拿伞要刺对方。,我反覆强调对方是为工作上门,她就是不肯听……当时我真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向对方解释?」
「后来我简单说明原因,他没生气,还安慰我一句『真是辛苦你了』
「他的姓名,方便告诉我吗?」叶子备妥笔记本。
「可以呀……他姓福泽。」
面对律师的问题,早苗虽然不安,还是选择回答。
10
叶子一到老地方,真一已在吧台老位子等侯。尽管不必再贴OK绷,前几天他身上留下的抓痕仍隐约可见。
「久等了。」叶子往他旁边一坐,点了威士忌苏打。
「你似乎很忙,案子解决啦?」
「才要著手解决,我看没那么简单。可是,真相总算有些眉目。」
「哦,她恢复记忆了啊?」
「这方面倒是没进展。警方头痛,我也一样头痛。
「多重人格的REIKO和玲子吗?其中一方就是不肯出来。」
「虽然是多重人格,但两种人格不常轮流出现。遭遇强暴案后,多半是由狂暴
的REIKO支配身体。经过几年,原来的人格才回来。谁也不晓得狂暴的REIKO何时会出现,实在有够麻烦。即使是警察,也不能跑进人脑。」叶子把玻璃杯里的冰块弄得卡啷作响,压低话声:「不过,我发现前村哲也和玲子的关系。」
真一转向她。
「他们之间果然有什么关联?」
叶子点点头:
「情况有些复杂。市原早苗任职的补习班,有个叫福泽幸雄的行政人员,他是前村加津子的外遇对象。加津子就是前村哲也分居中的妻子。」
「喂喂,你再重复一遍。」真一苦笑。
叶子慢慢重新解释。真一手指沾水,在吧台上写下人物关系图。
「原来如此,是前村的老婆偷吃,你确定没弄错?」
「应该不会错,我请认识的刑警帮忙查的 有人目睹加津子出入福泽的住处。」
「事情的发展真教人意外。接下来呢?」
「首先,最初的问题是,福泽造访早苗的家。尽管纯粹是为了工作,但……」
叶子转述早苗的话。
「哦,原来发生过那种事。」
「接下来是我的推理。」
叶子喝一口调酒润润喉,
「福泽告诉加津子这段插曲。他大概会这么说:『加津子,这是好机会。』」
「好机会?」真一皱起眉,接著恍然大悟:「欸,叶子,你认为那件命案……」
「我认为是有人设计的。」
「动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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