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别人的住处。」
「有没有少了什么?」
「当然没有,凶手要的是遗嘱啊。」
「遗嘱 。」尾藤追问。
糟糕――弥生连忙摀住嘴。
「你似乎有所隐瞒,这样不太对吧。」尾藤瞪著她。
「我答应对方要保密,可是既然说漏嘴,只好告诉你。」
弥生转述龟田的话,尾藤双臂交抱,低声沉吟。
「原来如此,那么,这下就能确定凶手还没拿到遗嘱,否则没必要搜你这里。」
「就算遗嘱是孝典偷的,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大概是认为不藏起来会有危险吧。北泽会不会是看过遗嘱,拿去和遗嘱公开后会吃亏的人做交易?简单地请,就是去要钱。好比告诉对方,要是不希望这份遗嘱公开,就拿出钱。他说开店的资金有眉目,会不会是指这笔钱?」
「简直是恐吓。」
「不是简直,根本就是。」
弥生低下头,虽然打算跟孝典分手,但曾经的男友竟做出这种事,她还是很震惊,也对自己没看人的眼光感到沮丧。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失望的时候。总之,要采取行动。」
「什么行动?」
「还用问吗?那个私生女,是不是叫清美?去见她一面 或许也晓得和遗嘱内容有关的线索,搞不好北泽跟她说过什么。」
「我太震惊,提不起精神。」
「振作点。中濑公次郎大概撑不了多久,要是一直找不到遗嘱,只会便宜杀害北泽的凶手。况且……」尾藤圈起大姆指和食指,「找到遗嘱不是有谢礼可收吗?毕竟是大名鼎鼎的中濑家,不会只是十万、二十万,至少会多一个零,不,搞不好更多。」
多一个零就是一百万,更多的话――
弥生跳起来,现在确实不是消沉沮丧的时候。
「喝什么咖啡?走了!」催促著喝咖啡的尾藤,她再度冲进寝室准备出门。
畠山清美在健身俱乐部里的办公室工作。弥生他们找她出来,她说「在休息室被其他职员看见会不方便」,带两人上了屋顶。屋顶设有花坛和日晷,颇富迷你公园的风情。午后天气转晴,零星可见客人的身影。
「我根本不在乎遗产。」
在花坛旁的长椅坐下,清美苦恼地表示。她容貌端整,但少了艳丽,给人朴素的印象。
「我来这里,纯粹是想见亲生父亲。母亲一直到临终前,都无法忘记中濑先生。」
「令堂没再婚吗?」
「好像考虑过,最后仍无法下定决心,恐怕她还爱著中濑先生。」
「你说不在乎遗产,但中濑先生是不是曾给你承诺?」一旁的尾藤发问。
清美略显犹豫,点点头。
「他说,让我吃了不少苦,想补偿我。」
「具体的作法呢?有没有提到要认你这个孩子,让你和其他孩子一样拥有继承权?」
「这个嘛,大致上差不多。也许应该说『更多』。」
「更多?」
「他告诉我,其他孩子过去给得够多了,遗产方面会以我为优先。」
「优先吗,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请他不必这么做。我宁愿他去母亲的墓前……」
清美放在膝上的手,时而交握,时而交叠。
「北泽跟你提过有关遗嘱的事吗?」
「北泽先生?没有,他什么都没提过。」清美抬起脸,摇摇头。
想不到其他问题,弥生他们决定收兵。
经过一间小温室时,清美开口:
北泽先生常来照顾温室。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我有些意外。」
「这么一提,他说过在高尔夫球赛中,总会不由得注意四周的植物。他从学生时代就喜欢植物吗?」弥生问尾藤。
有吗――尾藤歪著头回道。
弥生望向温室内,只见仙人掌盆栽迎著柔和的日光,一片暖洋洋。
搭电梯下楼后,走出办公室的男人,一看到清美就横眉竖目地质问:
「你跑去哪里?社长在找你。」
「抱歉,我向田中先生报备过。」
「不管你跟谁报备,工作中开溜就是不行。挨骂的可是我。」
「以后我会注意。」
清美双手在身前并拢,行一礼。
「真是的……要不是你后台硬,早就叫你走路。」
男子骂完,快步从走廊离开。
「什么跟什么!」弥生说:「未免太过分了吧。」
「他似乎知道你是公次郎先生的女儿?」尾藤问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