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拿到好成绩,指不定能拿到电脑操作员的工作。
然而,打字同样失败了,手指依然无法正常运动。此外,和平时不同的变换方式也使我反应不过来。失误,删除,如此反复。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点小小的变动,我不是总能现场适应吗?对这方面的能力我是有相当自信的,可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到呢?
我带着陷入泥潭般的心情输入完,考试结束。结果虽然不公开,想必糟透了。
不出所料,无论等多久,劳务派遣公司都没有发来工作介绍的消息。
在此期间我也没有闲着,通过求职杂志的信息接受了几回面试,但要么是谈过发现宣传与内容不符,要么是被对方拒绝,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工作。
拒绝原因并非必备技能的水准要求过高、我无法胜任。有时也会有“你会安装操作系统吗?”这种极为初级的提问,可就连这样的公司也没录用我。
无论去哪里面试,总能见到几名身穿西服的年轻人在排队。果然,如我看求职信息时所预料的那样,这个行业不再是过去那个卖方市场,已经有人开始失业了。对我这种各方面都是半吊子的人而言,可钻的空子已经不多。
就这样,二月告终,三月临近时,我依然无法找到工作。正在这时,我受邀去阿叠家和大伙一起聚会,便久违地出了一趟远门。
乘坐中央线的红色电车在荻洼站下车,打了通电话,阿叠很快就来接我了。真赤家中那件事过后已有一段时间,我和他的关系恢复如初。我们到车站旁的餐厅吃饭,我点了啤酒和炖带籽鲽鱼套餐,阿叠挑了盐烤秋刀鱼套餐。
他所住的公寓就在走路十分钟开外的地方。一摸栏杆,上面生着铁锈。建筑陈旧,关上门也会有风从缝隙透入,但面积有两室一厅一厨,居住的感觉应该不坏。
那天要来的有鸳野、宇见户、以及一位正在经营插画网站的学生,叫做川喜田。等人到齐的期间,我和阿叠聊起天。
我陷于找不到工作的困境,而阿叠也在经济危机中挣扎。
“眼下还能养活自己,但如果考虑将来,自由职业程序员是当不长久的。新技术不断涌现,上了年纪迟早会应付不来。如果待在组织里,还能靠从事管理职位苟且,可自由人终究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丢弃。”
他说自己正在摸索别的职业出路,但暂时还没有眉目。
刚搬进花园公馆的时候,我和阿叠每天都聊天。真赤到来之后,谈话减少了。而如今我们分开居住,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不多。所以,如今像过去一样聊着天,我感到些许怀念。
各自汇报完阴沉的近况,我们谈起共同的熟人,说到了当下引发一时热议的草野。
他断绝了音信,去向不明。
我和别人已经很少交流,完全和这些消息疏远。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了传闻:这个长着平脸的男子数月前辞职了,之后一直没有固定职业,靠向恋人、朋友借钱度日。而他突然间失去了联系,从住处消失了。
“几个跟他关系近的人打过电话,他只接了一次,之后再怎么打也打不通了。”阿叠说道。
“是不是回老家了?我记得他好像是外地出身。”
“没有,老家他也没回。他父母也不知道草野目前住在哪里,还找认识草野的人问呢。”
“那可真不得了。也就是说,之前在井之头公园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负债累累了?”我问道。
“嗯,应该是。”
“完全看不出来啊。到底发生什么了?草野明明不是会这么胡来的人。”
“估计是精神错乱了吧。”阿叠回答。
“给他借钱的人呢?”
“当时很愤怒,现在已经平息了。”
“为什么?”
“他父母全额支付了呀。他们找到草野乡下的父母,说草野失踪了,让他们很为难。”阿叠笑道。
“真过分。”我也笑了。
“怎么还没有人到。对了,水屋口,要叫人来吗?”
“叫人?谁?”
“之前东先生带了一个女人,有一半白人血统,不过和咱们想象中的混血儿不同。”
“怎么不同?”
“感觉像个摔角手一样,特别积极,还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叫的话说不定她现在就会赶来。怎么样?叫吗?”
“不,免了吧。”我皱起眉头。
“也是。说实在的,她来了我也头疼。”阿叠又笑了。
接着,我们说起了某个著名网站男站主的坏话,又谈到了最近刚确认自杀的女站主。
之后,在我们聊的期间,宇见户来了。没多久,从另一场线下会出来的鸳野以及和她关系很近、名叫川喜田的人也到了。于是,我们一边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饭菜,一边聊了许多没有营养的话题。
宇见户打算利用在“RM”中建立的文本网站界人脉举办另一种活动。不同于以往类似线下会的派对,这类活动表演性更强,要从观众身上捞钱。相比于之前的“RM”,这样的活动似乎才是宇见户原本想开展的。他两眼放光,向我们阐述构想。
鸳野在中央线沿线的地方独自生活,万万想不到她成了办公室白领。她这么马虎的人,竟然身穿制服在干净整洁的大楼里工作,究竟是耍了什么花招?她说是网上的熟人介绍的。用不了几天肯定就会辞职吧——我们调侃道,可她反感地说自己工作非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