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做的,我看天色得知已经到了晚上。
大厅中有办理停车泊位证等各种手续的柜台,但到了这个钟头已经没有人使用。一名女警正在里面的桌子上整理文件,传来纸的沙沙声。灯大多都关了,阴暗、寂静,气氛如同到了深夜。
我按照指示,坐在了角落的椅子上。不久阿叠来了,和我互相眼神致意,然后坐在了旁边。
很快应该就会有人来通知我今后的处置。对此我没什么要考虑的,也没有任何感觉。在这里我不需要做任何决定,感觉很轻松。提出的问题我都已如实回答,之后只要等别人做出他们觉得合适的结论就行了吧。
看样子真赤好像已经到了。警官执勤的桌子对面是一展屏风,尽管从我和阿叠坐的地方看不见,但屏风的对面传出几个人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恐怕警察正在向真赤询问案情经过,就像对我做的一样。
我不经意地望向那边,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官过来了。
“你是水屋口吗?”
我默默地点头作为回答。
“哎呀,你把女朋友给打了啊。她现在就在那边,受的伤可不轻。也不算特别严重,不过伤疤一时半会肯定是好不了了。”这位青年警官露出难色。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心爱的女孩干出这种事情,你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我最近才结婚,要是发现老婆出轨,没准也会动手。这话警察不该说,但我也是个男人。”
我一声不吭,他单方面地倾吐共鸣。
“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暴力终究是暴力,是错误的,你明白吧?她如果不进行追究,你应该就能直接回去了,可是绝对不许再犯第二次啊。”
说完他离开了,接着又来了一位年轻的女警。无需言表,她的怒火已经清晰地显露在神情中。
“刚才女方乡下的母亲从远方赶来,现在正和女方在一起。女儿的惨相把母亲吓坏了。被打的地方肿起来了,像阿岩145一样!殴打女性的男人是最差劲的!人渣!只要稍后她本人提出受害申报,就会有一桩大案了。你就在这里坐好了等结果吧。”
她痛斥般自顾自地说完,又回到了屏风后。
随后我们又继续等待。我和阿叠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并不是在生他的气,只是没有话题可谈。我稍微想了一下,相比于现在围绕我的众多问题和不快,真赤起诉与否并不会造成太大差别。
而后谈话结束,真赤从屏风背后出现了。一名微胖的中年女性架着她的肩膀,看不到真赤的脸庞。那位女性应该是真赤的母亲吧。尽管见到真人是第一次,以前我看过她的照片。
她们将要从我们面前穿过,然后径直坐上停在大门前的出租车。
经过眼前时,真赤扭头看了过来,与我四目相交。我很在意她的伤势,但她的脸庞大部分都被毛巾遮住,看不见。
接着,她母亲推着真赤的背,催促原地不动的真赤快走。然后转向这边,狠狠地瞪着我。
母女二人走后,不知刚刚位于何处的鸳野一路小跑追了上去,结果竟坐上了同一辆出租。
“鸳野也走了。”我说道。
“走了呀。”阿叠也点头。
最终真赤没有提出受害申报。而后阿叠当了我的担保人,当天我们就回家了。
我原以为这下我和真赤就永别了,然而并非如此。很快,第二天半夜她就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我做了那样的事,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不用再说了,错在我身上。比起这些,你的伤好了吗?”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脑袋一下子慌得乱套了,没办法才……”
“行了,我明白。”
“对不起。”
真赤不停道歉,我劝她回答今后的打算,她说先在父母家住一段时间,等伤好一些了再回来,然而要回到的是原宿的公寓,而不是花园公馆。那是当然,这样反倒更好。
当时一路跟到栃木的鸳野也留在了真赤家,预计和真赤一起回来,眼下在其他房间睡得正香。
“我妈妈在警察局见到你和阿叠了,对吧?”就要挂断电话时,真赤说道,声音里含着笑。
“她说相比于阿叠,你更对她的胃口,和我的喜好一样。”
回想起那时她母亲瞪我的眼神,我实在无法相信。说到底,哪有人会如此轻浮地谈论殴打自己女儿的家伙?
难不成,真赤是想用这再傻、再明显不过的奉承话来哄我开心。这么想来有些悲哀,我没有多言,回答道:“嗯。”
无论怎样,只要她能回来,我就满足了。
如之前所说,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真赤和鸳野就从栃木回来了。
许久没见真赤,她的嘴巴和眼睛周围留下了黑色的淤青。时隔一周见到自己的暴力痕迹,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另一方面,真赤似乎也留下了阴影,忸忸怩怩说不出话来。
“真赤家里人对我特别好,我玩得好开心。”一旁的鸳野两眼放光地开始谈论旅途见闻:
“我们去了价位好像很高的铁板烧店。他们还请我吃了浇了鹅肝酱的牛排。”
接着鸳野还聊到了去神社参拜的经历、以及真赤的父亲不知为何给了自己零花钱买小东西之类的事。我敷衍地点头,真赤有节制地补充说明。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