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怎么样?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我被她的气势镇住,问道。
“正好,我对设置电脑这些的一窍不通,回头能请教叠泽哥吗?”
“应该没问题,服务器也是他管的……先不说别的,你真的确定要这间房?说实话,这儿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把如此差劲的房间硬塞给她,我感到十分尴尬。
“没事,不打紧。”鸳野毫不放在心上。
我们站着聊了没几句,阿叠也起了床,说他饿了,这么说来我也空着肚子。“那就交给我吧”鸳野要款待我们。
“你会做饭?”阿叠将信将疑。
“我在京都住的时候伙食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做。馄饨行吗?马上就能煮好。”鸳野的表情充满自信。
我们当然完全没有意见,点头同意。鸳野去厨房做起准备,我和阿叠到卸掉被子的被炉边盘腿入座,等待开饭。
“今天不上班?”我向阿叠问道,他才起床,仍睡眼惺忪。
“只去了一上午,没什么工作就回来了,写了一会儿接的私活程序就睡了。”
“那你一直在家。真赤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原宿,好像说是去取过冬的衣服。”
“今天鸳野刚到,她应该在家里接风的。唉,她脑袋里完全没有这些概念。”
说着说着,鸳野很快就把饭做好了。葱香馄饨盛在和刚才那些器皿同样五彩斑斓的碗里,端到了我们桌上。
“我开动了。”说完,我和阿叠开始品尝各自碗里的馄饨。我总觉得没什么味道。尽管知道关西的馄饨和关东比起来酱油放得少,我还是觉得太淡了。汤汁只有一丁点盐味,几乎可以说是白开水。
不好吃,但菜品的调味一家有一家的味道,或许这是鸳野家的风格。倘真如此,要是抱怨可就太委屈她了,我便打算默默吃完,然而——
“味道是不是淡了点?”阿叠直截了当地道出了我没能开口的话。
“啊,是,是吗?我加的是京都风味的调料,可能是会有这种感觉。”鸳野陷入了慌乱,神色很奇怪。
阿叠见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打开厨房门,拿来了粉末调料包。鸳野似乎是用它做的馄饨。
“我记得这调料只剩定量的一半了,你拿它做了两人份的馄饨?所以才这么淡,对不对?”阿叠笑眯眯地说道。他素来很享受揭露他人的缺陷与失败。
“没,没有的事,你多心了。”鸳野试图以笑敷衍,但她笑的模样几乎等于承认了错误。
阿叠从冰箱里拿出酱油,倒在自己的碗里,剩下的给了我。我也一样倒进馄饨汤中,搅拌均匀后再次开吃。
“真过分啊,不光抠门,还骗人说是京都风味,以为我们不知道?”说完,阿叠笑了。
说得太对了,而且这还是共同生活开始的第一天,做的第一顿饭,竟敢耍这么大胆的花招。哎呀,脸皮确实不薄,真叫人难以置信——我和阿叠边吃边调侃,鸳野在一旁看着我们,尴尬地笑着。
傍晚时分,真赤回来了,鸳野的到来让她很开心。晚些时候,我们四个人去大众餐厅一起吃了顿饭,倒也算不上是欢迎会。回来后,明明今天一觉睡到了下午,我却睡意难耐,躺在床垫上打起盹来。
之后经过了几个钟头啊?我被门外的响动唤醒,听上去是厨房传来的。真赤正带着轻轻的鼻息在被窝里熟睡,我独自起身下床。
打开门,我发现鸳野身穿睡衣,蜷缩着身子跪在厨房地板上,像柔道里“龟”的姿势。她抽抽嗒嗒地哭着。
“怎么了?”
“……切不动。菜刀,切不动。”
我一看,她右手拿着菜刀,正向左腕上划。
鸳野说的没错,这把老菜刀锈迹斑斑,刀刃上到处是崩口,很钝,在案板上切西红柿之类的软东西时往往会将其捣烂。她用这把刀割腕,左手只有破皮流血程度的伤口,不深。
这时我才头一次发现,从手腕到肘根,鸳野的胳膊内侧密密麻麻布满了自残留下的伤痕,像蛇腹一样。
原来她是惯犯,那估计不会做得太过火。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了?刚才不是还挺精神的吗?做恶梦了?”
“切不动……菜刀……”
她哭个不停,问不出所以然。在这期间,阿叠也来了。
“真赤刚来的那会儿也干过同样的事,台词都差不多。”阿叠苦笑着说道。
我也想起来了,感到很怀念。
这种时候闹大了也没用。我们没有开灯,在夜晚的黑暗中陪在她身边,等她情绪平复。而另一面,让我们把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学得恶心的罪魁祸首——真赤——正在一脸幸福地睡大觉。
而后,或许是对淡定的我们失望了,鸳野掏出电话,不知向谁打了过去。尽管接通了对方,她却无法正常说话,对着话筒一味地哭泣。
“切不烂。家里有四把菜刀,都切不烂……”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把刀的确不锋利,但我记得其他三个里至少有一把是好的。要是放了四把用不成的菜刀,这个家是有多破败啊。
无论怎样,如果一直让她讲个不停,对方未免也太可怜了。我从她手中夺过了电话。
“您好,我叫水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