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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高达手中拿上激光步枪,摆起各种各样的射击姿势。渐渐地,我动了购买其他模型的念头,扎古、老虎100等。这些已经发售,要不要去问问T川?对了,上色工具我也想要。不过工具T川都有,之前他似乎说过,想用的话可以借给我。
话说回来,屋里也太热了吧!我只穿了T恤和短裤,依然汗流浃背,看来确实有必要所有人开一场会,拨出装空调的预算。继续像这样吸收两个人的汗,被褥会潮湿得烂掉。
正当我寻思去喝点饮料时,真赤快步跑了回来,泪水在眼中打滚。
“怎么了?”
“……T川发火了,说我擅自吃了他的冰激凌。”
“你真吃了?”
“嗯,巧克力薄荷味的。”
“那人家生气能怪谁。再说了,你随随便便吃别人东西的习惯也要有个度。我和阿叠都是粗人,不计较这些,T川可不一样。”
“我知道,但他生起气来特别可怕,把我吓坏了。”
“那你也不至于哭吧。”
“可是,男人一生气,我就害怕得不行嘛!”
真赤开始嚎啕大哭。
这家伙,居然绕着圈子拿自己的童年阴影当盾牌。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可话说回来,她有这么爱哭吗?以前她也会变得情绪化,但表现方式要复杂、古怪得多。我感觉最近她似乎在逆向生长,越来越像婴幼儿。出门在外的时候她看上去仍然很有大人样、心眼很坏、自尊心很强,然而一回到家就彻底变成了小孩子。
且不谈真赤,这下可把T川给得罪了,擅自吃掉人家的冰激凌可是杀头之罪。我来到客厅找他赔礼道歉,发现他把独立包装的冰激凌在桌子上排成了一串。
“干什么呢?”我问道,他头也不转地回答:
“拿油笔标名字。”
就这样,好玩又好笑的假期过完了。实习结束后,紧接着开始日常工作,呜呼哀哉。
“哎哟,困死我了。昨天晚上短信聊天聊到了深夜,几乎没怎么睡。”矢尾板说道,假惺惺地笑了。
矢尾板今天系了鲜黄的领带,他总是身穿高级西装,好几副眼镜分开使用,对仪容仪表十分讲究。他也属于徒步跑外勤的员工,奔走于客户之间,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一样累得死去活来,真亏他受得了每天收拾打扮。
“我是想睡觉,可对方一直不愿意停。哎,真头疼,好烦人呀。”矢尾板自说自笑,声音响彻了清早安静的房间。
出电梯门的左侧位置装了一台空气清新机,大家吸烟都会来这里,早间晚间都总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吞云吐雾。现在也一样,员工们聚在这里懒洋洋地闲谈,抽着开工前的一根烟。
我也叼着烟卷,揉着惺忪睡眼。
“和谁发的?”荒垣不耐烦地问道,似乎察觉到矢尾板故意卖关子,想让别人追问。
“之前咱们一起去的店里的女孩,还记得不?就在新宿,穿着橙色裙子的那个。”
“忘了。”
“就是说自己今年二十,最可爱的那个姑娘,还夸耀店里有人向她搭讪来着。这么一个大红人竟然给我铺天盖地地发短信,就算是为了揽生意,也未免太热情了吧。我还说了好几回要睡觉了,每次她都闹着要再聊一会儿。”
“真厉害啊,我没去过那种场所,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事。”三田开口说道,似乎真的感到佩服。
“嘿,她究竟迷上了我的哪一点呢?说好了今天还要给我发,工作太热情也会让人烦恼呀,哈哈哈。”
“开开心心的真叫人羡慕,不像我,最近什么好事也没碰上,能有两件顺心事该多好。”如月前辈叹息道。
“下回你也一起来那家店玩嘛。”
“嗯……你都说要带上我了,那就去呗。不过,不太想花大钱啊……”
“偶尔一次不要紧啦,如月前辈对这种店应该没有抵触吧?”
“那倒没有。去还是不去呢……锅山你去不去?”
“锅山”是间户场主任给我起的绰号,已经在公司内普及,是从和我相像的明星的名字改编过来的,但原型早已记不得是谁了。
“听上去挺有意思,有机会我就去,还没去过呢。”
“水屋口哥,你可不能跑到那种地方,真赤会生气的。如月前辈,我替他去吧,你看怎么样?”
“不成,三田你可别跟来。你一来,小妞们全钻到你怀里了,多没意思。”矢尾板做作地皱起眉头。
“去那种店有什么意思,我看纯属浪费钱,不如来买保险吧,各位,保险可是好东西。”儿玉前辈弹着烟灰讲道:
“前一阵,我买了癌症险和人寿险,之后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打从心底觉得早该买了。”
“咦,买个保险有什么可开心的?”矢尾板夸张地仰面表示惊讶。
“你想啊,这下就算得癌症也不要紧了,何况还能拿一大笔钱,反而该高兴。以后就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了,余下的人生可以全部花在吃喝玩乐上。想一想我都开心得要命。”
“再怎么天天吃喝玩乐,早早就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非也非也,你仔细想想。”
矢尾板似乎难以接受,儿玉前辈笑眯眯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