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来到这里应该还没有多久,我却感觉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时光。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不知为何每天却都有骚动发生,天天都很刺激。
我记得初次感到震惊大约是在她到来后第三天,当时我们还没有在同一间屋里生活。在那前一天,我、阿叠与真赤和平时一样三人一起吃完饭,回到各自房间睡觉。而在当时,事情还没有显露出任何征兆。
早上醒来后,我去冰箱拿饮料喝。那天早晨天寒地冻,冷得让我想起初中在剑道部时的冬季训练。尽管我极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但喝了酒,身体就会渴求水分。我双手搓着身子走进餐厅。
107的住客们都没有关自己房门的习惯,阿叠和真赤的房间大门敞开,所以就算不想看,也能从餐厅中得知各个房间的动静。这时,我发现真赤不在房间,她从被子里金蝉脱壳了。
她去了哪里?去便利店了吗?可她应该几乎身无分文,不知道她有没有留言。我窥探了一眼阿叠的房间,他正在低声打着鼾熟睡。我决定直接询问当事人,拨通了真赤的手机,从而发觉了异常。
“啊,水屋口哥哥……”
电话接通,真赤语气恍惚。我问她在干什么,她却嘟囔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知所云,随后她又掐断了电话。
我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是药效使她言行奇怪的吗?还是说她终于发疯了吗?
不,或许是她不愿和我们一起生活才选择了离开。嗯,这个理由解释得通。如果真是这样,我无权阻止她。话虽如此,我却不能置之不理。且不论原因如何,她的态度和平时相比无疑有明显差异,精神状态不像正常的样子。
我立即重拨了她的号码。如果她真打算拒绝沟通,说不定会选择关机。我心中忐忑不安,所幸呼叫声响起,她接通了电话。
看来她还有和我交谈的意愿。我些许安下心来,再次向她询问。
“感觉……是为什么呢?脑袋不对劲……所以就出来走走。舒服极了。啊哈哈。”
“走?去哪里?”
“哪里呢?不清楚……啊,太阳好刺眼。”
随后,她重复着梦话般的言语。
不妙,原因不清楚,但绝对很不妙。
我从家中飞奔而出,在晨雾朦胧的街道上寻找真赤的身影。没头没脑地乱跑是不可能找到的,然而给她打电话她也意识模糊,不知是在近处还是远处、走了多长时间。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时,我让她暂且呆在原地不动,给我说明周围的景色特征、电线杆上标记的地址等等,她的回答依然很含混。费了好大功夫,终于问出了大致的位置信息。
她走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远,但我对这片区域并非了若指掌,也没有带地图。我便在路边粗略的地图上确认了地名,参照着电线杆上标的道路编号,在住宅区摸索了三十分钟,终于发现了她。
时值春草萌发的季节,道路左右鲜亮的黄绿色刺得我眼睛生疼。柏油路才铺设完毕不久,乌黑锃亮。真赤出门前没有更衣,身上穿着睡觉时的连衣裙,白皙纤细的手臂抱着同样白而瘦的双腿,蹲在地上。
我靠近身边,她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我。
我向她搭话。她反应迟缓,平时机敏过头的眼神现在也一片呆滞。
“回去吧。”我喘着白气说道,但她一动不动。
“不想回去吗?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
“……不是。”她终于开了口。
“那就一起回去吧。”
我扶真赤起身,发现她没有穿鞋,便背着她走回了公寓。
真赤似乎睡醒后精神会特别不稳定,像这种早上起床后消失的情况后来又发生过两三次,每次我都拿着电话问出大致的信息,找到她的所在,光脚的话就背回去,如果穿着鞋就手牵手回家。
非但如此,自残、情绪突然失控而大喊大叫等情况也增多了。不用多说,真赤的自残是用刀具割开腕部的皮肤。
尽管之前在外面见面时她没有让我看到伤口,但我听她亲口讲过,所以并不惊讶。不过如今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也应该采取一些对策。
于是,我定下了自己的方针。
首先,无论她做出多么翻天覆地的举动,我不能因为生活被打扰而发火,也不会强硬地逼她停止。以我的经验,这种时候她最不愿自己出于悲伤或愤懑的表现,仅仅以烦人为由而被制止,所以我绝不会这么做。话虽如此,我也不会熟视无睹。我要陪在她身边,直到她情绪平复,而除了真正危险的行为以外,都让她尽情为所欲为。
我决定,我青春时期渴望身边大人们对待自己的方式,要在她身上履行。
诚然,目睹刀锋撕裂手腕、鲜血汨汨直淌的样子,我心里也有些发怵。小时候明明看见血或伤口都不当回事,是因为年复一年,我变得脆弱了吗?光是瞥一下就会头晕眼花。
不过,我明白自己必须保持理智,便咽口水忍了过去。换种角度来说,这是真赤和我的信赖游戏。她伤害自己的身体,制造令我担惊受怕的骚动。而我绝不能被吓倒,要照看着她以防做出过度行为。
最初的一段时间相当难熬,但没想到我竟能习以为常,人类确实有趣。
如今,早上的真赤台“探索·发现”已成为结合散步与推理的健康游戏。当她割腕时,我笑着骂她“小傻瓜”,拿走刀具,帮她擦拭伤口,血流不止的她也回我以安心的微笑。这一系列流程有如传统戏剧般雷打不动,且变成了我们之间常见的问好方式——早安割腕、晚安割腕。
不过,真赤也在琢磨各式各样的手段,所以当我习惯了失踪和割腕时,她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