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奇怪。”真赤笑得前仰后合。
“晕到这种程度,你们到底嗑了多少?”我一边向阿叠问道,一边抵抗着睡意,困得快要撑不住上肢。
“两三片吧……不知道,记不清了。”
“然后啊,我们去了便利店。因为是情人节,店里有好多便宜的巧克力,我们就买来一起吃了。”
“你们两个人吃的?”
“嗯。”
“你们两个单独吃巧克力?”
“嗯。”真赤点了点头,看上去没有话想对我说。
“哦。”说着,我拿起瓶装的宝矿力水特75喝了一口,把装在兜里的药片灌进胃里。
接着我也饮起酒来,和他们一起呵呵傻笑。我故意撕破了真赤脚上已经跳线的黑色长筒袜,阿叠还拍照记录了下来。之后就记忆模糊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时,我在一个非常狭窄的地方裹着被子。
这里似乎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我会被挤到墙边?我朝中间翻了个身,肩膀碰上了温暖的东西。“啊”,我不由得出声。真赤正躺在那里。
她和阿叠在小声说话。看来我们三个人在一套被子里躺成了“川”字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隐约有印象,但无法清楚地回忆。阿叠向我搭话,现在好像是我们三个在聊天。也就是说,我刚刚可能并没有入睡,然而矛盾的是我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难道是我睁着眼睛失忆了?
现在到底是几点?是昨夜的后续吗?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时钟。正当我试图回想手机放到了哪里时,身边响起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阿叠和真赤开始做爱了。不知何时,真赤脱光了衣服,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阿叠压在她身上。他们盖着被子,我看不见交合的部位,但从两人的声音听来,他们正做到紧要关头。我呆呆地看着,阿叠从真赤身上退开,劝道:“水屋口,你也来吧。”声音十分轻柔。“来做吧。”真赤也没有意见,伸出手抚摸我的身体。
天啊,太残忍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殚精竭虑将真赤带来,为的不是这个目的。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事态变得如此庸俗,如此禽兽?实在太沉重、太低俗了。啊,不知为何,泪水溢满眼眶。哇,真丢人。太羞耻了,我应该背过身去,不能让他们看见我的脸。结果,阿叠担心地问我怎么回事。本想回答“没事,不要紧”,我却直说出了真心话:“我不要!”声音中更是带着哽咽,丑态百出。明明笑着参加就好,我却无法做到。我感到自己至今以来的全部努力都已毁于一旦。不,说到底那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必须冷静,必须保持镇定。我平息着内心的痛苦,不知不觉中,屋里陷入了沉寂。已经结束了吗?他们放弃了吗?那我就安心了。
这次我确确实实睡着了。一觉之后,我醒了过来,手机掉在了枕边,看了一眼,已经临近中午。身旁传来阿叠和真赤安静的鼻息。我不愿吵醒他们,轻轻叹了口气,独自默默地笑了。
意识清醒,酒精与药物的影响已烟消云散,数日来积蓄的疲劳也一扫而空,肉体和精神都舒畅无比。我望向天花板,那灰暗、小得可悲的天花板。
搬来这里后,我注视得最久的便是这副景象,现在看来却十分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