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得多”
“真没劲。”
“在这里天天玩当然开心啊,不过再怎么说,为了玩翘掉考试就不对了。要是不去上高中,你有什么打算?肯定不想工作吧?就算你愿意工作,现在经济这么萧条,初中文化的人放到社会上,前途也是一片黑暗。”
“可是,宇见户叔叔也是初中文凭啊。”
“他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真过分。”真赤虽然笑了,却并不赞同我的老生常谈。
“不过……我还挺想当高中生的……”她不停含糊其辞。
实际上,我也并非完全支持自己所说的意见。
最后两人都陷入沉默,光是不停将盘上的饭菜送进嘴中。
真赤仅仅礼貌性地尝了一点螃蟹,而我则嘀咕着“螃蟹明明那么好吃”,自己吃个不停。我在蟹壳上浇了两匙味增,一边放在炉上细细烧烤,一边品着酒。真赤不断向这边投来奇怪的视线,仿佛是想说:“这种不棕不黄、简直像腹泻的狗拉出来的东西,真亏你能吃得下”。于是我故意连声大呼美味,然后举杯饮干。
我不想在未成年人的房间里逗留太久,于是加快了速度,打算回去之前把这瓶酒喝完,结果阵阵刺痛袭上头来。我让真赤倒了些矿泉水,咕嘟咕嘟地灌下。
啊,明天她就要回乡下了,回到让她只喝中药的母亲身边,回到抱有出格关系的父亲身边。
尽管我方才谈到回去是对她好,但从情感上来说我是反对的。每当想象如果她所说的全都是事实,我就感到反胃。
可就算如此,我又该如何是好呢?“不想和父母住的话就和我一起逃跑吧”——要带她私奔吗?
事实上,所有情报都来自真赤的口述,别无其他证据。而对于真赤来说,我也没有要好到能倾诉这种私密话题的程度。她饿了,我请客吃饭;她征求意见,我讲大道理。这已经是极限了。
确实,我将自己受创伤的少年时代寄托在她身上,投入了深厚的感情,但我绝不能意气行事。我能做的仅限于“亲切”一词的表现范围内。跨过这道底线,我便会沦为借网络诓骗年轻女孩的混账。
当然我心里也清楚,在外人看来,现状明显是我对她图谋不轨。况且即使不行骗,我也是个十足的混蛋,但我也有自己的矜持。
总之现在问题在于真赤。该怎么办呢?束手无策啊。就算现在横下心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要是犯下大错可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就在我慢慢思索的过程中,桌上的饭菜不知何时已被消灭干净,只剩下空荡荡的碗碟。
身体沉重,我随意躺倒,开始观看总是开着不关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笑笑也无妨!》49,我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工作日。
这个国家的人真勤劳。学生们估计还在休息,而大多数企业恐怕已经回到平时的工作当中了。另一方面,我则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的家里,吃蟹、喝酒、打带酒臭的饱嗝。
我们盯着电视开始闲聊,又和往常一样谈起网上的事情。真赤说她最近对朝鲜兴趣浓厚,做了很多调查。
“这叫‘主体思想’50!”她的眼中闪闪发光。
她好像成天都在阅览描写这种社会思想的网站,看孩子们欢声笑语跳舞的视频之类的东西。
我知道在网络上那伙爱搞怪的年轻人中,朝鲜的主张和政治宣传视频有种别具一格的幽默,很受欢迎。真赤对它们似乎也抱有异样的关注。
“你说在日本也掀起革命,所有人都来崇拜伟大的金日成主席51好不好?肯定会很幸福。这里会成为人间天堂!”
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人间天堂”,然后独自笑了起来。
像这种关于朝鲜的言论,我记得她好像在日记中写到过,虽说可能是她常挂在嘴边的幽默段子,但她的语气令我感觉她对共产主义、洗脑教育、人性缺失等类似的事物怀有一种扭曲的热爱。难不成她心中真的有几分对革命的渴望吗?
“你是在开玩笑吧?” 一开始我听着她的啰嗦还会随便附和两句,但她过度的赞扬令我渐渐感到不安,便如此问道。
“啊哈哈。”她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光靠笑容敷衍。看见我脸上露出不悦,她赶忙说道:
“对了,有朋友骂我白痴,说我傻兮兮的。”
“你不傻,我还想夸你头脑机灵呢。我的表述方式特别奇怪,经常一个问题被别人问好几次,但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能轻松理解。我很惊讶,头一次遇到这么聪明的人。”
即使夸她,她也像之前一样模棱两可地笑着,不过隐隐有些开心,有些羞涩。
随后,我们聊得更起兴了。
每当真赤兴致高涨,话题就会像国际象棋中的骑士一样上蹿下跳。看到割伤手足并将图片传到网上的女孩,她也跟着自残,但又觉得丢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伤疤公之于众的念头,便和那些女孩产生了隔阂——方才还在讲述这些,话没说完又开始聊起故乡栃木,下一秒话题又转为了对少女的偏爱。
我听说这种说话方式是脑子转得快或精神不稳定的特称,在我看来,她两者兼备。
我们聊了有多久啊?温度有些高,两个人的腿伸在被炉里,不光喝了酒的我,连真赤脸上也泛起红晕。
我中断了谈话,想调低被炉的温度,然而找不见温度遥控器,我便钻到被炉底下去寻找。虽说确实发现了目标,真赤毫无防备的下体也映入了我的视线。
我慌忙夺来旋钮式遥控器:
“哎呀,热死了。温度转到二档吧?一档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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