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哭泣。
──那个叫临也的家伙,明明带著那样的孩子却还被总经理盯上……
──想必不是什么好家伙吧……
她思索著这些事,同时在专用的更衣室换衣服。
脱掉上衣,露出微微浮现肌肉的结实背部。
即使拥有可以长时间背著装满后将近二十公斤的啤酒机,也不会感到疲累的肌耐力,却还是保持著女性特有的线条跟纤细,穠纤合度的模特儿身材。由此可以窥见是自幼接受的教育,将她「创造」成这副模样。
彩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如同雕像般的肉体有多么特殊,迅速用新衣服把这身肌肤包覆起来。
──好久没穿这身服装了……
为了让自己尽量能潜入球场内部各处,过去学习的技术中这也算是最为特殊的。
这是为了在VIP室里头进行某种服务的技术──她自己还挺喜欢这项服务的。
以黑与白为底色的工作服,她感觉可以稳定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情。
♀♂
VIP室
「餐点不久后就会送到。不用担心,比赛才打到中段,请你尽情享受吧。」
冰浦这么说完就往球场的方向看去,比赛正要进入第四局。
但是临也从整面的玻璃看出去,却感受到与刚才有异的不协调感。
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对于身怀喜欢人类这种自负的他而言,可无法视若无睹。
「总觉得观众的热情好像降低啦。」
「是啊,因为栋象的四打席连续全垒打被阻止了。」
「原来如此,这我还真的没注意到。」
第三局进攻时,由于临也集中于跟聂可讲话,所以几乎没有注意比赛情况。
只有一次,他感觉到观众好像发出沮丧的声音。只不过他对聂可找到的情报还是比探索缘由优先处理,所以并不知道栋象选手没有追平纪录的事。
──啊,抱持期待跑来球场观战却没追平。看到这情况,那些支持者会怎么想?
──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都来加油了,因而感到消沉?还是会觉得「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跑来观战,所以才输球吧?」而垂头丧气?会是哪边?属于后者这类的人倒是意外地多啊。也就是觉得只要每次自己看比赛实况转播,支持的球队就会因此输掉的人。
──希望这些人务必每天都要即时观看比赛,我真想看看输球跟赢球时的反应会有什么不同。嗯,也真的很想看看连败时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
临也想著这种无聊事,并充满感慨地点头。但也许是把这种反应误认为某种对棒球的复杂情感,冰浦看著走进打击区的选手开始说:
「夏瓦毒蛇跟巨人还有狮子这些球队相比,是个才刚加入业界,既年轻又还不成熟的队伍。正因为如此,需要一名能维持团队合作,又能带动比赛流向的球星。栋象虽然拥有充足的球星风格,但是要改变社会上的看法,还需要某种更强劲的冲击。」
「只要发生药物或赌博事件,也能改变社会的看法喔?」
「你这人真爱讲些讨厌的话,这可不是跑来球场观战加油所该讲的话。难道你讨厌运动员?」
「不不不,不管棒球选手陷入何种状况,我绝对不会弃之不顾喔。不管连续打出三十支全垒打、一个人达成完全比赛、还是两出局后打出逆转高飞牺牲打、或是以现役身分沉溺于赌博或药物,偏离原本充满荣耀之路也好,对我而言都是棒球选手展现出属于人类的一面,我最喜欢这些了。棒球万岁。」
「这下我倒是很明白你看不起棒球了。」
「虽然是我出生前的事,但那场钻选秀会系统漏洞,利用『空白的一天』签约的大骚动(注:指一九七八年发生的江川卓事件)真是太棒了。啊,为什么当时我还没出生?为什么无法亲眼目睹参与那场选秀会的人脸上的表情,真是后悔──」
「够了。」
当冰浦直接打断临也的话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失礼了,我送来各位久等的餐点。」
是名年轻女性的声音。
「嗯,进来吧。」
身后的门开启了,但临也依旧让轮椅朝向窗户的方向。
然后对球场上一喜一忧的观众和选手,投以关爱的眼神。
观众们当下心中所想的,是攻击与守备时对于支持球队的期待。基本上,每一打席的胜负大多马上就会产生结果。
不管是出局的呼喊声,还是在界内滚动的白球,或者是全垒打还是触身球。
在不同的发展下,声援胜者与声援败者的人,同时都会暴露出自己的情感。
临也非常喜欢这种相反情感同时激荡的瞬间。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主客场双方队伍的声援人数可以刚好各一半。又或者最好能让两边客人充满悲喜的表情,映在巨大的电视墙上。这是非常乱来又恶劣的期望。
接著,旁边有人向他出声:
「失礼了。如果有想喝的鸡尾酒,我可以为您调配。」
察觉到有人向自己出声后,临也这时才第一次往送料理来的女性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