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
──不知道那家伙属于哪个阵营?
──不过他有可能给我的,也是跟他无关的阵营的情报吧……
他心想,为了取得这个情报,就算要付出相对的代价也无所谓。
虽然还不到拚上老命的程度──但视情况,就算要他拿出警方内部的机密文件或调查资料也可以。
佐佐崎的双眸里,蕴含著至今未有的强烈光芒。
虽然在见到临也时还是会害怕,但发现他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他反而下定决心。
如果临也被抓到,那么第一次遇到他时就托出情报的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体认到两人早已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佐佐崎紧握拳头心想著──
就让对方好好利用自己。相对的,自己也尽最大可能利用那个情报商人。
♀♂
喜代岛家
「老爸,解决掉阿多村啦。」
这浪荡儿子久久一次才回来家里,突然就说出这种蠢话。
喜代岛宗则如此想著,大大叹了口气:
「做得到的话早做了,说话要经过脑袋啊。」
对宗则来说,这个儿子从以前就是头痛的根源。
虽然身为父亲的自己相当重视这个儿子,但也后悔自己宠过头了。
他要利用自己的政治权力或金钱屈服他人,这倒是无所谓。
但没有思考过后果的暴力就不妙了。想将暴力案件吃案是最麻烦的事,万一被政敌派系知道,将会被人操作成丑闻。
「我有在思考。我也快要二十八岁了,说是能自己独立的年纪也不奇怪。」
「还以为你是口出狂言,原来是连现实都看不清啊。一般来讲,二十八岁还没独立的人才奇怪吧。」
「可是,那个……我多少还有在上班啊。」
「喔,你说那个我帮你安排的公司,一个礼拜只要露脸一次,轻松无比的工作吗?我放心点了,至少你没把那个工作当作已经『独立』的证明。光想像你说『我早就独立了』这句话的样子,我就头皮发麻呢。」
身为喜代岛家长子的堂马,他的主要的工作就是啃老。
宗则一开始有想过让他以秘书身分放在身旁看管,但堂马没有作为秘书的能力,有些县市甚至不承认议员的亲属担任秘书。今后这股潮流也有可能发展为全国性,连国会议员也不例外,所以宗则尽可能不让儿子担任秘书。
──如果对方因此去调查,导致堂马过去的言行被摊上台面就麻烦了。
因为如此,堂马就连秘书也称不上,就只是个「去喜代岛以前关照过的企业打扫的清洁公司职员」,但也就是随心情偶而到公司外捡捡垃圾,几乎等同「坐领乾薪」。
──这间清洁公司是特地为这个儿子开设。就算不担心开除问题……但薪资明细如果流出去,可能会造成骚动。
他给的薪水比全国清洁业者员工的平均薪资丰厚不少,这一半是用来是作为儿子的封口费,另一半也有作为项圈的意义。
如果乱放堂马出去,不给他钱,说不定会跟翁华联合联手做黑的──一个弄不好,还可能去接触恐吓或贩毒。
实际上,堂马高中时就因为勒索同学之类的差点闹上警局,每次宗则都很费力地去压下这些事。
──而且这家伙还………!……不,我不想回想起那件事。
脑海中差点浮现他做过更夸张的坏事,但随即放弃似的摇了摇头。
「够了,总之你给我安分点。阿多村的长子才刚发生那种事,现在岂能轻举妄动。虽然署长还算会听话,但若我们先做出招人怀疑的举动,媒体那些家伙肯定会大作文章。到时候,你觉得要压下这些消息要花多少钱和费多少功夫?」
「龙一被杀的那件事……把它搞成是阿多村的人干的不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
「只要把富津久会拉拢过来,要弄出这点程度的伪证算简单吧?」
「他们是阿多村家养的狗。就算安插间谍在里头,要把整个管理阶层换掉所耗费的钱可不划算。若因此被抓到把柄,还得落得一辈子被人勒索的下场。」
宗则打算随便应付,尽早过去办公室──但堂马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让他稍稍改变了心意。
「若能除去阿多村,直接进行开发案,目出井组系统的下属组织也会看准利益聚集而来。如果那些人哪天按捺不住欲望,做出什么大举动,富津久会也会知道自己多么不堪一击。到时还不乖乖地成为老爸的私人部队?」
「……」
听到儿子这番话,宗则有些吃惊。
确实,预想到台面下会有这样的发展是很自然的事,但他没想到一副只懂得揍眼前敌人的这个笨蛋儿子,居然会去思考接下来的棋步要怎么走。
港湾区的开发案是以兆为单位的资金在流动的大工程。
各个非法组织极有可能为了争夺利益而来。但只要不是去依附像阿多村这样一个拥有强大根基的势力,他们马上就能摆平。
「港湾开发期间,阿多村那些家伙不是煽动渔业工会和沿海地主进行抗争运动吗?虽然我们有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