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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体谅密姆拉丝。樱花只是对仇敌的弟弟略尽情面罢了。至于密姆拉丝如何解读这个判断,樱花一点也不感兴趣。
《……樱花大人……感谢您的成全。》
就算被她道谢,樱花也不打算收下。
她没理由接受自己亲手完成惩罚的复仇对象所释出的谢意。被一个遭自己强加了比死还痛苦的结局在身上的人表达感谢,简直就是错得离谱。
当樱花重重吐了口气后,准备透过耳麦确认无线电的通讯状况之际——
《峰城,刚刚那人是你安排的吗?》
听见隼人的声音传入耳中,樱花当场吓得双肩猛然一震。
是隐密通讯。樱花目击铁隼人手持卡利古拉,毅然伫立在摩天轮支柱的后面。
《……您看得见她吗?》
《你也不想想看我是什么人。》
就回覆问题的答案而言,这句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铁副会长,您也已察觉到审问会内部有内奸对吧?难道这次从一开始您就是以逼出内奸为目的……?》
《这》也是原因之一。然而草剃树夕确实也需要适时地转换心情。》
《……意思就是一箭双雕啰?》
还是一样明明极其小心谨慎,却又无比英勇的人。有隼人这名得力战友,可说是令樱花内心倍受鼓舞。
樱花苦笑著喝了一口咖啡,隼人也同时翻动大衣调转脚步。
最后在消失于人群之中的前夕,他补了一句话。
《那套服装……很适合你。》
「噗……!」
咖啡从嘴巴及鼻腔喷了出去,樱花连忙拿手帕捣住嘴角。他为何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放冷箭啊?与其说是淘气,不如说比较像是天然呆吧……樱花如此心想。
樱花擤著鼻子佯装平静,同时再度抬头观看摩天轮。
「嘻嘻、嘻嘻嘻……」
真理不知何时开始发出窃笑声。
斑鸠则是诧异地看著真理的侧脸。
「干嘛啊,你很恶心耶。」
「总觉得啊~实在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跟大家玩在一块,所以有种彷佛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啊—连小树夕也成为我们的一员对吧?事到如今仍令人感慨良多呢。」
小兔似乎也忆起过去的艰因战役,跟著感慨万千地微眯双眼。
「自从草剃与二阶堂前往魔导学园之后,这边就是战火接连不断啊。当时连想都没想过居然还有机会迎接这种日子的来临呢。」
「我们都有好好努力过吧。这一定是努力所换来的奖励啦。」
虽然要把这称为奖励实在有点微不足道,但却可以说是发自内心感到价值连城的一件事。
即便到了现在,他们有时候还是会猜想,这平凡的日常生活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
「经你这么一提……那一天也是像这样的寒冬时节呢。」
斑鸠对著双手吐出白气,抬头仰望摩天轮。
在战争才刚结束没多久的那段日子,她曾经历过一段由于害怕从睡梦中清醒之际,看到的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而是结冻的战场或血腥的作战情景,因此十分害怕睁开双眼的时期。缺乏现实感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直到获准与树夕碰面,她总算才渐渐认定这样的日常生活是如假包换的现实。
直到战争终结届满一年之前,队友们都无法会见树夕及哮。
当时学园尚未重建完毕,树夕及哮暂时被安置在魔导学园避难。樱花等人则是留在旧日本地区,协助复兴工程并展开同居生活,并引颈期盼两人的回归。
等到一年后,情势开始呈现出渐趋平稳的迹象之时,两人总算是踏上了故土。
如今依然清楚记得当时的事。她们泪流满面相互拥抱,动也不动地在现场停留了好几个小时。树夕则是反覆向众人道谢与致歉。
直到那一刻,战争总算才正式宣告结束,众人也一并卸下肩头重担。
那是一场漫长且艰辛的苦战。即便在实现夙愿后,她们仍被迫面对现实,凝视著荒废的世界,不断问自己究竟营救了什么,直到经过整整一年之后,她们总算才找到答案。
而今天,她们觉得……似乎又放下了一小份肩头重担。
「今后,我们将会像这样……慢慢地将失落的事物逐一找回来吧。」
三人听著樱花的声音,露出淡淡微笑。
世界的伤痕很难说完全康复。就算解决一个问题,也仍会有新的问题浮上台面。可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充满绝望。对于克服了那个毁灭性局面的同伴们来说,希望总是近在眼前。
现在只管细细品味这份幸福就好。因为一切都恢复到允许她们这样善待自己的地步了。
除了一个人以外。
「…………」
自从战争结束后,众人就渐渐不再提起有关拉碧丝的事。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只要跟拉碧丝最亲近的他不开口,同伴们便不主动询问。
关于拉碧丝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