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于教室内的哮身影,于是便开门走到他身旁。
哮并未注意到斑鸠走进教室。很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书的斑鸠探头窥视,发现原来那是一本问题册。
虽说是问题册,但也只是专为小学生设计的数学题……也就是算术习作。
哮压低视线直瞪算术习作,全身狂冒冷汗地喃喃自语个不停。
『奇怪……为什么啊……?我在小学学到的概念就是乘法比加法厉害……假如加法是小太刀,那么乘法就是野太刀……除法则是斩马刀……虽然得视使用时机而定,但杀伤力及破坏力应该都相差悬殊才对……』
『…………』
『但是为什么1+1等于2,1X1却是等于1啊……!?如果乘法比较厉害的话,照理说1X1应该是要大于2,换句话说就是变成3或4或5才对吧……!?为什么加法反而裸过乘法啊!?』
『…………』
『可见构成1+1这个算式的1,以及构成1X1这个算式的1,两者之间的实力必然有明显差距……!1+1,也就是说只要把实力相同的两个1相加起来,力量值本来就会变成2……但1X1并非2而是1的意思,就代表其中有个1不是在扯后腿就是没用处……!可恶,没把这方面的细节讲清楚,我有办法解开这种问题才怪!这本习作简直瞧不起人……!』
哮气得浑身颤抖不止,用左手拚命压制住企图抽出腰际佩刀的右手。面对一本算术习作,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意欲拔刀劈砍的少年身影显得非常离奇。
该怎么说呢,就是个尽往难搞方向钻牛角尖的耍笨少年。
(想用这种思考模式解算数题的家伙,真是太有趣了。)
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音的斑鸠连忙用手捣住嘴巴。
此时哮总算察觉到斑鸠的存在。哮宛如面对弒亲仇敌一般怒瞪斑鸠。
『……有什么事吗?杉波斑鸠。』
『哎唷,你记得我的名字啊。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拐进了满有趣的错误方向,所以想要帮你一把啦。』
斑鸠走到哮前面的位置坐下,跷起腿。斑鸠虽然身穿国中部制服,但上面又多披了一件白袍。在斑鸠来看或许觉得非常意外,不过哮是以看著怪人的眼神直盯斑鸠不放。这也难怪,因为斑鸠在班上也是个程度绝对不亚于哮的著名怪人。
『……师父曾说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必须单凭一己之力克服,才能习得致胜诀窍。所以我向来都只靠自己解决问题。』
『哦~这份毅力确实值得钦佩,但你真有办法独自搞定这次的期中学力测验吗?个人认为还是趁现在提前拟妥对策比较有帮助。』
『别逼我重复同样一句话。我说我不会借助你的力量。知道的话就快点回家去吧。』
尽管态度相当尖锐带刺,斑鸠却是既不畏惧亦不儍眼,只是耸耸肩头接著说道。
『为什么凡事都只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呢?你的学力明明就糟到趋近绝望的地步了啊。』
『……就算不会,我还是要硬拚到底。』
哮将摆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状,始终不肯让步地坚持要独自一人面对考试。与其说不依赖他人是一项美德……倒不如说看起来也像他害怕依赖他人。
进入国中部就读到现在已过了一段时间,而斑鸠这段期间一直都在观察哮。
这个人对任何事都总是卯足全劲。吩咐他做的事情就算办不到也会硬拚。纵使遭人轻视,即便老师也宣告他无法成为异端审问官,他也绝不轻言放弃。他既非虚情假意,也并非不信赖任何人。
大概是某种近似强迫观念的理念,促使他有如拉动马车的马一样竭力狂奔吧。斑鸠虽然摸不著头绪,但他那拚命的模样却令她愈看愈觉喘不过气。
以他现在的成绩,大概不是留级,就是勒令退学。而无论是面临留级或其他困境,这名少年一定都不会放弃吧。
对斑鸠而言,哮是她好不容易才产生兴趣的陌生人。在这个节骨眼放弃实在有点可惜。
『……那好,你就自己努力吧。反正我只是在一旁看你用功K书,顺便小声自言自语罢了』
『别妨碍我,回去吧。』
『才不要。我为什么非得听你的命令不可?』
『…………』
『第8题,你答错了。』
面对连看都没看,就边盯著漫画杂志边指出错误的斑鸠,哮摆出一张由衷不服气的臭脸。之后斑鸠也寸步不离地陪哮K书。哮虽然好几次不厌其烦地叫斑鸠回去,斑鸠却始终未曾让步。
到最后,哮终于不再拒绝斑鸠的指导。
入学至今已经过3个月的时间。拜斑鸠所赐,哮以补考惊险万分地通过了期中考不及格的难关,多多少少提高了升上二年级的可能性。
斑鸠在放学后留下来陪哮自习已成了惯例,起初决定对她视若无睹的哮,到最后也逐渐养成了不发一语地接纳斑鸠指导的习惯。
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称得上交谈的对话。哮向来都摆著一张臭脸对准桌面,斑鸠也总是边看漫画边随意指出哮的错误之处罢了。
尽管这对斑鸠而言是一段极其无聊的时间,但她仍日复一日地在放学后留下来陪伴哮。倒也不是出于一片好心,纯粹只是这段时间令她感到格外平静罢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碰到明明无聊,却又感觉十分自在的吊诡状况。
先前明明那么专注于生物工学及兵器开发研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