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看到完美无缺的欢乐大结局啊。不过——」
就算已经丧失触觉,哮仍知道流的手掌触摸自己的背部。
并将额头轻轻贴了上来。
「——我不会白白浪费掉你所带来的希望。」
她移开手掌,脚步声一步、两步地逐渐远去。
哮则举起扛在肩头的刀,以两手紧紧握住。
「同伴的事就有劳了。」
「嗯。这个世界的命运,就麻烦你了。」
语毕,流再度发动转送魔法。魔法阵发出如同涟漪般的声响,流的身体随之缓缓消失。
「……拜拜,草剃同学。谢谢你。」
「再见,学生会长。」
说完道别的话语后,两人为了步上自己当行之路而背对彼此。
背后的气息渐趋薄弱,粒子的残影飘向天际,消失于黄昏的彼端。
一片寂静降临现场。在停止运转的世界中心,哮遥想著自己的世界。遥想著与队友们有说有笑的日子。心里一如往常地怀著还记得以及有所缺漏的回忆——哮举起了手中佩剑。
「结束了吗?尽管我对这种战斗不感兴趣……但也该开始了吧?」
飒月也同样让剑出现在右手。那是一把带有黄铜般的暗沉光辉,表面布满锈斑的锋刃。形状介于长剑与步枪之间。有个附带大型扳机的剑柄,以及单边开锋的剑身。不具曲度的刀背附有枪口。恐怕是一把神器,不然就是威力不相上下的兵器。哮知道的,就是那把剑能够强制解除神祇杀手化术式。
除此之外的详细情报一概不知,但光是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遗言?」
哮一开口询问,飒月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给行刑前死囚的最后怜悯吗?都到这种时候了,简直无聊透顶。」
的确。无聊透顶。根本不该对接下来准备斩杀的敌人问这种问题。
哮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当他方才被一剑刺透胸膛时,飒月有对他讲出『和平』一词。哮只想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而假如他又打算把『和平』一词挂在嘴边的话,哮就会瞬间挥剑斩下他的首级。
同时丢下『事到如今还鬼扯什么,别开玩笑了』这句狠话。
飒月轻抚剑身,双眼倒映出剑身的暗沉光辉。
「我没有什么遗言。我自认这一路走来始终都是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这既非痛快果断、亦非出于认命的虚张声势,而是凤飒月的事实。
他表示自己毫无遗慽。身为破灭之神的自己倾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为所欲为,同时也卯足了劲享受过程。纵使最后真的落败,亦能抬头挺胸死去。这就是身为破灭之神——不对,是身为凤飒月的矜持。
他本来就很讨人厌。再怎么说,,哮也长期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被他当成棋子颐指气使,被迫吃足了各种苦头。因此他自认对此人具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瞧吧,他就是这种人。明明十分清楚哮抱持著多大的憎恨及怒火,仍然一派从容洒脱。彷佛强调自己是个有名的大人物一样,搬出高高在上的口气发表言论。
——我才不承认。管你是神祇或高人一等,我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要让你亲身体验的事情多到根本数不清的地步。
——我要尽情宣泄怒气,毫不客气地讲出我想讲的话。
哮使劲将颤抖不止的手掌紧握成拳头状,注入满腔的熊熊怒火。
总而言之,就是要全部发泄出来。
把草剃哮心中的所有意念,通通发泄在飒月身上。
「我要你背负起所有责任。」
「…………」
「同伴们的悔恨、悲伤……树夕的痛苦、罪孽、数算不清的牺牲……!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所有人的叹息!不幸丧命的人们的遗憾!以及我心里这股无处宣泄的怒火及憎恨……!」
「……哈。」
「——你就给我背负著这一切下地狱去吧,凤飒月!」
刀身窜出熊熊的黄昏色烈焰,瞬间点燃整片亚麻田。
哮穿上神祇杀手的专属装甲、缠裹著弒神烈火。
收刀入鞘,压低腰杆。
「对魔导学园35试验小队队长·草剃哮——我要……杀了你!」
「本人不屑对你自报名号。速战速决吧,蝼蚁。」
飒月一如往常地耸耸肩头,面带瞧不起人的神情说道。
哮怒发冲冠,全力解放脑部的机能限制。
他丝毫不打算拖长战线。除了神祇杀手化术式以外,若再同时发动鬼之心得的话,哮就再也无法保有自我意识。其实用不著担心,最终还是会走向相同的结局吧。既然要诛杀神祇,取而代之成为主神,就没有顾虑后果的必要。
然而在杀死这个人——杀死这个混帐东西之时,若不能保有自我意识就无法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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