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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EXE在立场上算是负责整合审问官的角色啊。既然高层人士几乎全都已逃亡或丧命,我当然也拥有指挥权啰。」
彼方得意地抬头挺胸说出这句话之际——
「……你哪来的指挥权?你明明就是个已经被EXE除名的家伙罢了。」
她的背后传出一阵嗓音。
彼方的得意神色顿时一垮,换上颇感不满的表情。
「……话是这样没错啦。实际上要不是多亏有他出面说情,审问会的残存势力根本就不肯出手帮忙啊……」
彼方竖起拇指指向背后。
只见一名男子由彼方背后缓缓走来。
「铁先生……!」
哮一出声,隼人先是眉关深锁地确认过周遭状况后,才转眼察看哮。本以为他的表情有稍微变得柔和一点,不料他却又立刻换回往常那张魄力十足的模样俯视哮。
「你没事吗?你若不平安就令人伤脑筋了。」
「铁先生也是,真高兴见您平安无事……」
「想不到居然会被你担心。看来我还真是被瞧扁了啊。」
还是一样冷淡,只会简短表达情绪的人呢……哮如此心想。他先前赶抵自己与凶煞交战现场时的表情宛如不曾存在。
「……那家伙后来怎样了呢……?」
「我已履行约定……虽然我很想这样讲,但杀死那家伙的人并不是我。」
隼人瞄了直升机一眼。哮也受到牵引而望向直升机,发现有个交抱双臂,背靠著舱门口的少年——
哮虽目不转睛地凝视著他……京夜,京夜却始终不肯与他正眼对看。但相对的,京夜作出使劲抓了抓肩头星型徽章的举动。
光是这样,哮便充分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已顺利完成了复仇计画。
对哮而言,此事也令他内心感到舒坦一些。因为他擅自认为,救不了吉水,造成京夜变成这副模样,自己也应当负起部分责任。
如此一来,他总算可以集中心思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为了不让他的复仇徒劳无功,哮也还有该做的事。
再来轮到自己了。
「……铁先生。很抱歉这么冒昧……但可以请您答应我的任性要求吗?」
自地面移开膝盖的哮缓缓起身。手脚虽然都抖动个不停,但这具躯体尚未朽坏。是他的魂魄不准躯体就此崩溃。
哮笔直地凝视著隼人。
隼人也发挥他与生俱来的敏锐眼力回敬一道严厉视线。
「视内容而定。说来听听。」
「详情……请恕我无法透露。但还是希望您能答应。」
「不行。给我全说出来。」
隼人马上回答,而且哮知道若不交待详情就会被拒绝。
隼人就是这种人。纵使老实地坦承一切,铁隼人大概也不会应允哮的心愿。隼人肯定会否定哮的选择。
但即使他是这种人,草剃哮也是个会如此回应的人——
「抱歉,我不能说。但是请您务必答应,拜托您了。」
他低头,贯彻自我作风。贯彻自己的想法。
贯彻自己的任性脾气。这就是草剃哮。隼人当然也很清楚他的为人。在双方自我理念激烈交锋的那场战斗中,他已有这种深刻体认。就算继续这段问答,哮也永远不可能让步。隼人曾一度认同哮的自我理念究竟有多么顽强。
大概是事到如今也无意再争执吧。隼人并未继续表现出拒绝的态度,转而聆听哮的心愿。
「请您动用目前拥有的战力,将我送至凤飒月身旁。如此一来,后续全部由我处理。」
「…………」
「我会拯救这个世界。这是只有我才办得到的事。」
「…………」
「请您——将世界交托给我好吗?」
尽管深知自己讲出了一段异想天开的台词,哮仍恳切地对隼人表明心愿。
隼人虽持续面对哮的视线,最后却是静静微眯双眼。
「你这家伙无论置身何种状况,总是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呢。」
「那家伙也对我讲过同样的话,我也有自觉。」
「别以为有自觉就可以免罪。」
「那家伙……也曾这样呛过我。」
哮苦笑轻搔脸颊。
隼人就这么微眯双眼,视线始终驻留在哮身上。哮也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著隼人。倘若自己的意志带有一点迷惘,隼人就不会点头。纵使这份意志只是虚张声势,就算毫无迷惘的表现只是谎言,哮都不能移开视线。
他已下定决心。
「…………我从没这么怨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
哮微歪著头,像是询问个中含义。他认为铁隼人是个跟『无能为力』一词扯不上关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