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来揭晓你现在不杀我们的真正理由好不好?」
「……?」
你仔细想想看嘛。其实啊,你要杀的话,就算现在下手,对草薙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吧?实际上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吧。」
这不过是闹剧罢了。斑鸠笑着说道。
紧接着——
「你之所以不杀我们——其实是因为不希望最心爱的哮讨厌你对不对?」
「——————你……!」
掐住斑鸠颈项的树夕顿时哑口无言,百鬼夜行的动作也瞬间停顿。
眼睛雪亮的斑鸠注意到这点,再次对树夕嗤之以鼻。
「你或许是为了让草薙的满腔恨意只冲着自己而来,想要借此独占他的情感,才玩起这种三流把戏,但少骗人了。一旦杀死我们,将会造成草薙真的只用纯粹的恨意针对你。你甚至会失去心爱妹妹的头衔,转而沦为夺走他重要事物的仇敌。在你的心底,十分讨厌这种状况对吧?」
树夕闻言睁大双眼,眼神更因怒火中烧而剧烈游移。
「你讨厌草薙哮只怀着恨意跟你一同殉情的结局对吧?毕竟,你明明就很想在备受草薙怜爱的状况下结束生命,很想带着可爱娇嫩的树夕妹妹形象与草薙一同殉情嘛。」
「才没这回事……树夕——」
「如果打算不顾一切实现心愿的话,那拜托你做的更绝一点。割舍掉爱情及恋慕之类的情感吧。就算只出一张嘴并采取煞有介事的行动,你终究只是个半吊子的小女孩罢了。虽说不想惹草薙讨厌而无法下毒手,但由于太痛恨我们几个人,因此你才想到既然杀不得,就改用这场梦境闹剧来折磨我们对不对?无聊,太明显了啦。你不仅是个臭小鬼,而且还是个胆小鬼啊。」
「你、你又了解树夕的什——」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斑鸠那仿佛能看透心思的眼神,终于使树夕的怒火达到最高点。
树夕收回勒住颈项的触手,斑鸠还以为总算重获自由,谁知这次却改由树夕亲手掐住树夕的脖子。
「你根本一点也不了解树夕……!」
「你会生气……就是被我说中心事的铁证。」
「啰嗦!明明对树夕一无所知,少大放厥词!」
「不然你想怎样……杀了我吗……?」
树夕掐住斑鸠的颈项,用好几条触手贯穿斑鸠的躯体。明明身处梦境之中,被触手贯体的痛楚却是如假包换。
「就让你好好品尝一下树夕的记忆……!树夕过去究竟是怎么被折磨凌迟,接下来就让你也原封不动地经历相同的体验……!」
「…………」
「到时候你就再也无法讲出那种狂妄自大的话了……!一定会产生跟树夕相同的感受……!」
触手开始侵蚀,斑鸠的身体逐渐化作百鬼夜行的一部分。
「但是你什么都办不到!没人会出手给你解脱!你只能独自一人在末日来临前的这段期间内,在感觉仿佛永恒一样漫长的时光中,一再反复品尝死亡的滋味……!那会是多么心酸、多么悲伤的感受……你就亲身经历一番吧……!」
「呵……你喔,用这招只是希望别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事到如今,斑鸠竟又更进一步挑衅树夕。
「就是希望别人理解自己,才会干脆用最省事的方法,把自身记忆强加在他人身上……真是个彻底的臭小鬼。你这样做也吵不赢草薙啦。」
「只会耍嘴皮子——!」
「好啊。」
斑鸠突然伸长手臂,探向气得面容纠结的树夕脸部。
树夕顿时一僵。
「尽量把你死亡记忆强行灌注给我。倘若经历完相同体验的我因此投降的话,那我会向你道歉,并哀求你的原谅。甚至要我大喊『别再折磨我、给我个痛快』,窝囊地向你下跪赔罪也没问题。但假如仍能保有自我,那么到时我会再次——」
斑鸠以手掌轻抚树夕的脸颊,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说道。
「——对你嗤之以鼻。」
当斑鸠的手掌从树夕脸颊滑落的的同时,树夕也以百鬼夜行吞噬了斑鸠。
直到最后一刻,斑鸠仍是以高高在上的视线睥睨树夕。
***
「草薙诸刃流——天之邪鬼!」
哮自剑鞘一鼓作气拔出刀身,扫荡鬼怪化身。
物理攻击对百鬼夜行造成不了多有效果的伤害。可是在使用扫魔刀的状态下祭出的亚音速斩击却能形成冲击波,发挥出足以自切断面吹散鬼怪细胞的威力。
动用战技后的哮立刻压低身体重心,让刀身在直接触及地面的状态下切换锋刃方向,接着由下段姿势弯曲膝盖,全力释放双脚的弹性。
「——管狐!」
接着在跳跃的同时,一鼓作气抡起刀身往上挑斩。
刀身直击鬼怪下颚,剖开天灵盖,使鬼怪脑袋应声破裂。
草薙诸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