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的栖身之处就只有这里。除此之外根本没其他地方容得下我们。」
「栖身之处只要由我们自行打造就好。去任何地方都能安身。而且不管到哪,绝对都比呆在这个鬼地方还像话。」
「…………斑鸠?」
「求求你,跟我一起逃离此地吧。」
斑鸠手搭女子肩头,竭尽所能地试图说服她。
然而女子却只是注视着斑鸠,始终不肯表示任何意见。
斑鸠收回搭在女子肩上的手,往后倒退一步。
(……总觉得……以前也曾对这孩子讲过同样的话……)
尽管再怎么回溯过往记忆也找不到相关片段,斑鸠仍不禁这么觉得。
「抱歉……就算独自一人,我也要离开这里。」
斑鸠的双眼只留下一丝泪水。
而连泪水也没擦拭的斑鸠就此调转脚步,朝着女子所在的反方向迈步前进。
「斑鸠……你要去哪?你打算离开这里吗?」
「…………」
「等等。哪里都别去,你应该待在这里才对。」
「………………」
「不要抛下我,斑鸠。」
这阵拼命试图挽留的声音,令斑鸠感到心痛不已。
但斑鸠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斑鸠丢下形同自己分身的女子,无视女子试图挽留的哀求声,毅然离开现场。
这里再也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了。斑鸠的内心如此呐喊。
虽不知位在何方,但自己理应拥有另一个避风港才对。
应该有人在等待自己才对。
因此,她非走不可。
管制室的门扉一开启,斑鸠就这么背对着女子,开口说道:
「再见了……伊砂。」
接着朝门的另一侧跨出一步。
但在步出管制室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为止之一暗。
斑鸠霍然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伫立于黑暗之中。
脑海里的记忆逐渐回流。宛如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样,慢慢回想起许多事情。
思绪却是急速冷却。想起几秒钟前与姊妹的离别、自己的泪水,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斑鸠顿时有种自己的记忆遭人玷污的感觉。
于是,斑鸠嗤之以鼻地嘲讽这个世界的主人。
「……不管试再多次都没用啦,草薙的妹妹。」
察觉到背后出现一股气息,斑鸠旋即转身面向背后。
只见身穿红色洋装的树夕,对自己投射出一道充满怨念的视线。
「借着让人做梦的手法植入伪造记忆……生理上虽然产生了仿佛经过一段漫长时光的错觉,实际上大概只过了两分钟左右吧?」
「…………」
「连百鬼夜行也无法消除他人的记忆吗?也难怪啦,假如彻底侵蚀并吸收成自己的一部分也就算了,但我现在还没与你同化啊。哈,爱演闹剧也该有个限度。这种把戏就算再多次,也只会换来相同的结果罢了。」
「……为什么……!」
斑鸠撩高浏海,走近懊悔不已地发出沉吟声的树夕。
接着,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看树夕,并突然将脸凑到她眼前。
「只要我还是我,无论你试再多次都没用啦,小笨蛋。」
「…………」
「前前后后总共30次了吧?稍微学习一下好不好。」
树夕相当不甘心地咬牙切齿。
斑鸠则是只扬起眼角展露笑意。
「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像小兔或二阶堂那样善待你这小鬼。」
「……你!」
「因为早在事态还没演变成这样之前,我一开始就超级讨厌你呀啊。」
斑鸠这样狠狠取笑,只见树夕的脚下窜出触手,一把勒住斑鸠的脖颈。
触手的勒颈力道并不强,也不带杀意。即便身处梦境之中,斑鸠也无法自树夕身上感受到杀意。
大概就如先前的宣言一样,她打算当着哮的面下毒手吧。
这倒也不足为奇。
但斑鸠早已推敲出树夕像这样明明随时都能下手,却又迟迟不肯……或者该说是无法下手的理由。
斑鸠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对她大发脾气的树夕。
「生气啦?那快点杀死我不就行了吗?」
「用不着你提醒树夕也会动手。不过树夕要把你们带到哮的面前杀掉……!」
「你知道在猎物面前干着急是很没意义的举动吗?」
斑鸠语带侮辱地嘲讽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