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尼禄虽说他的复仇心已经减弱,可是他的执著依然没变。他大概死不了吧,就算用爬的也会全力求生。
「谢啦,京夜。」
「住嘴,令人作恶!」
这声回答逗得哮边露出笑容边起身。
哮跨越瓦砾堆,走向早已不成原形的广场。
铁隼人伫立在与刚才一模一样的位置。
「虽是个像流浪狗的小子,但雾谷撑过了那一击吗?真不简单。」
哮走向隼人,将剑斜摆于侧腹。
「你还想继续打吗,草剃?」
「当然。就此罢手的话,我实在没脸回去见京夜。但倘若铁先生愿意交出资料,那事情就另当别论。」
「办不到。我判断这是一份不该公开给任何人知悉的情报。草剃,你完全没有与凤飒月对决的理由。制裁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即可。」
「…………」
「草剃树夕的事情也一样。小孩子没必要踏上战场。」
明明是既高高在上又自以为是的发言,但不可思议的是,被形容成小孩子的哮竟没有产生丝毫劣等感或不悦感。
自己已经多久没被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呢?
在与隼人交手的过程中,哮明白了一件事。
而当他看见受伤的京夜之时,也更明确地理解到这件事。
那就是铁隼人,这个人——打从开战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拿出真本领。
在先前的战斗中,隼人能取下哮性命的机会可说是多不胜数。光就哮自己的计算,隼人起码可以杀死自己十几次才对。
运用马克西米利安引起的爆炸也一样。明明几乎位在爆炸中心,京夜却没死。他只是装甲脱落、全身皮肤烫伤而已。正如拉碧丝也说京夜只受了这点程度的伤势一样,是隼人刻意控制,让那次爆炸只发挥出那种程度的威力。
这人从一开始就丝毫没有杀死哮等人的意思。
他想做的,就是展现压倒性的实力差距,让哮等人放弃背叛审问会及抢救树夕的行动。目的绝不是为了取走哮的性命。
他必然是因为顾及哮等人的安危,才想迫使他们退出战场。
也是想让哮等人明白到他们准备面对的,究竟是多么强大的敌人。
——纵使我手下留情,你仍胜不了我。
隼人试图透过实战,让哮明瞭这一点。
那么,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
哮——也只能设法让隼人明白。
我有足以击败你的实力。
该收手的人是你才对。
此人并非敌人。
对哮而言,他是一堵高墙。
此时此刻若无法突破这堵高墙,那就代表哮既无法解救树夕,也无法击败凤飒月。
「……你虽然在那边畅所欲言,但我也只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
「树夕必须要由我亲自救回。也只有我——能够救她回来!」
学会应该相信自己的哮如此说道。
根本没有必要追寻所谓的战斗理由。
自己是她哥哥,自己伤害了她的心灵,自己没能好好守护她。
所以要去救她。纵使遭到排斥,也要持续伸长手臂。不管相隔多远,也会持续追赶。
因为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哮停下脚步,露出凶神恶煞般的狰狞神情,斜举手中长剑。
「草剃诸刃流真传,草剃哮——在此证明给你看!这世上存在著只有我才能挽救的事物……!」
听见这句话,隼人眉关微蹙,阖上双眼。
但也仅止于一瞬间。
当隼人再度睁开眼睛之时,他的眼神已蕴含著不再手下留情的觉悟。
「好吧。我就亲自教导你,让你明白想对付的敌人究竟有多强大,有多非比寻常。然后乖乖死心——你没有必要获知这个世界的真相。」
接著他交错双手紧握两把左轮手枪,展开魔法阵。
漆黑装甲与白银装甲相互叠合,钢铁随之覆盖住隼人的头部。
「异端审问会第零歼灭机动队队长·铁隼人。放马过来吧——草剃哮。」
隐藏于装甲底下的眼睛,绽放出苍蓝的闪光。
在这一瞬间,两人之战正式揭开序幕。
率先出击的是哮,迎战的则是实力最强悍的EXE。
(耍小手段没意义。威力会全数遭到银色手枪扩散。只能靠我的剑术一决高下!)
心想「正合我意」的哮边奔跑边水平跃离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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