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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这么说,继续摸著斑鸠的头。
斑鸠也让自己依偎在哮的话语与体温之中。
三十分钟的拥抱过后,斑鸠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
「……如果要让她投入战斗……就由我来为她战斗吧。假若她想要复仇,就由我来承担这一切……不管是痛苦、憎恨,还是任何威胁到她生命的事物……」
「那太沉重了,分一半给我吧。」
哮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向下定决心的斑鸠这么要求。
斑鸠听见后,让脸离开他的胸口,那张总是昏昏欲睡的脸庞扬起视线看著哮。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别一个人承担,我也来帮忙。」
「你要一起承担母亲的责任吗?」
……嗯?慢著,仔细想想,这个意思是……
哮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动脑思考。
「这是……要成为父亲的意思喔?」
虽然是出自自己口中,他这时候才惊觉事关重大。
「我可以把这当成求婚吗?」
哮惊慌失措——但又做不到。斑鸠的神情非常严肃,不是能够打马虎眼或是笑著敷衍过去的场面。
他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且金丝雀不可能承认他这父亲又是另一回事。他确实认为斑鸠背负著太过沉重的重担,他希望自己能帮上她的忙,而且心里总是有这样的念头。
斑鸠第一次像这样主动依赖自己,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很高兴,他既不愿意辜负对方的心意,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要说这是求婚,事实却绝非如此。
该肯定的事情和该否定的事情非常清楚。
(……总觉得到这里之后,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下定决心。)
虽然他觉得这和优柔寡断不同,可悲的是看在斑鸠眼里大概没什么分别。
哮正打算回答斑鸠的问题时,斑鸠在他身上缓缓移动著身体,把脸凑到他面前。
接著,她一头撞上哮的额头。
「……开玩笑的。我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你抢过来,放心吧。」
在感受到彼此气息的距离,斑鸠平静地说。
薄荷香味扑鼻而来。
「我瞭解你的心情,不过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吗?」
「……没、没问题。」
「别用那种引人遐想的说话方式,多考虑一下女生的心情。要是换做别人,你那种说法只会让女生充满期待,最后失望透顶。」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缺乏自觉,可是引人遐想?也就是说斑鸠果然——
「要是你再说一次要帮我承受重担,我可会当作你真的有那个意思,你最好要有所觉悟。」
斑鸠站起来,离开哮的身体。接著她直接走向资料室门口,哮也跟著坐了起来。
斑鸠把手放在门把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转过了头。
「我没有道别的意思……别摆出那种脸。」
「斑鸠,我……」
「我会尽自己所能保护金丝雀,所以你也要集中精神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上。」
「…………」
「别担心,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如果你需要助力的话也可以随时跟我说,所以说用不著烦恼。」
打开门后,走廊的光线照进资料室里。
「……还有,谢谢你。谢谢你的帮忙,哮。」
说完,斑鸠离开了资料室。
室内只剩下哮独自一人,他再一次躺了下来。
他凝视著天花板,整理脑中的思绪。他能理解斑鸠不愿意让金丝雀上战场的心情,虽然他没有资格这么说别人,但斑鸠那种横冲直撞的个性总有一天会害得她丢了小命。哮也是第一次投入这么大规模的战役,金丝雀想必也是一样。这次的作战有许多需要达成的任务,不过不需要孤身作战,小队也不是孤立无援,还有许多可以依靠的伙伴。
说不定真有可能把所有人救出来。
哮把手伸向天花板,握紧了拳头。
过去遥不可及的事物,此时彷佛就在眼前。
「我一定……我们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他再次下定决心,双眼直视著前方,站了起来。
耸立在校园角落的树下,金丝雀坐在那里,两眼直盯著插入地面的雷瓦汀。
斑鸠刚才说过的话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能够前往袭击Alchemist社的狂喜稍纵即逝,理应是当事人之一的斑鸠竟跑来拦阻。
『现在攻击Alchemist社又有什么用?伊砂回不来了……她肯定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
『妈妈不在了,所以金丝雀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