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语带确认地如此说道,樱花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我……确信事情还没结束。」
「怎么说?」
「粗制滥造……密姆拉丝·瓦伦泰曾对我说过。是『审问会放她逃走的』。粗制滥造曾一度被我父亲·峰城和真逮捕归案。但在落网经过将近九年之后,她却在移送途中逃狱,并杀害了包括父亲在内的我所有家人。然而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很奇怪……粗制滥造是A级危险指定要犯,照理说在移送时必然会采取非常充分的戒备态势才对。」
若被列为A级危险指定要犯,那就代表笃定会被关进铁处女之中。竟然容许那么危险的罪犯逃狱照理来说应该是绝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才对。
除此之外,粗制滥造的言谈当中还有另一个疑点。
「……所谓的放她逃走,意思就是说有帮手罗……?」
「八成是那样没错。可是我也曾拚命收集有关她逃狱的情报,却未留下任何详细纪录。」
樱花顿了一顿,倏然眯起双眼接着说道。
「令人在意的是在她逃狱之际,审问会竟没有任何人被她杀害。她可是视杀人为生存意义的A级危险指定要犯耶。跟她交手过的我最清楚……洗心革面之前的那个女人,在逃狱时绝不可能没有造下任何杀孽。」
「……也就是说……」
樱花双手使劲,紧紧握住方向盘。
「我推测是审问会刻意放她离开的。我在战场上结识了一位曾与父亲有过交情的人……那人说,我父亲对审问会而言是个棘手的人物。因此审问会利用粗制滥造杀害我父亲及家人的可能性很高。」
听完樱花的这番说词,哮顿时倒抽一口大气。
有能力办到这种事的人,他只想得到一个。
若是那个男子的话,大概会为了湮灭情报而不惜采取如此毒辣的手段吧。
「我手边没有确切证据。总之,应该早晚都会有展开调查的必要吧。」
听樱花这么说,哮也毫不迟疑地作出回应。
「我也可以帮忙。假如事实真是那样的话,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谢谢……不过这件事可以等到一切落幕之后再来处理。」
出人意表的一句话,令哮大感诧异。
樱花则对一脸困惑的哮露出苦笑神情。
「我个人的复仇已经结束了。我很幸运地得以与你联手,终结这桩血海深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任凭恨意驱使而行动。」
「可是……」
「今后,我打算以35试验小队一份子的身分面对未知威胁。我希望能为了帮助队友及你的妹妹而采取行动。」
「…………」
「我的复仇已经结束了喔,哮。」
如此说道的樱花,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开朗。
她露出了背负着空虚感及罪恶感之人的阴翳表情。
不过,当中确实带有一抹安稳。她大概真的已经放下肩头重担了吧。而倘若这份安稳是由自己赋予樱花的话,那哮便觉得能够稍稍引以为荣。
他可藉此印证,自己确实已替她背负了一半的重担。
「……这样啊。」
哮露出淡淡微笑,转眼望向前方。
「我的事先不谈,现在该被关注的人是你。在小队所有队员当中,最焦急的人其实是你吧?」
「…………」
「虽然你为了避免引起众人不安而强颜欢笑,但我十分清楚你很担心树夕的安危。」
「……嗯,假使说我一点都不担心的话,那就是在说谎了。」
本来他非常希望现在就能立刻赶到树夕身边,营救她脱离审问会的魔掌。
他早已晓得树夕在哪。根据流的说法,树夕好像被抓到Alchemist社的第一研究所当作实验对象。哮不知道树夕在那个鬼地方受到何种对待,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必然深陷超乎想像的痛苦漩涡之中。
Alchemist社第一研究所想必与审问会合伙,布下了相当于要塞等级的警备网。第五研究所和它根本没得比。对第一研究所发动奇袭,差不多就等同于偷袭审问会总部。
靠着现在的小队人力,大概只会束手无策地惨遭全灭吧。因此有必要先转往反体制派的根据地,整合战力后再前往第一研究所。
「你站在队长立场为队友们着想的心态很了不起。那是受到仇恨束缚而害队友们身陷险境的我,所永远望尘莫及的高洁气度。」
樱花接着补上一句「可是」,同时有点难为情地差红双颊。
「……就、就算偶尔讲点泄气话,也没关系喔。那个……当我说出全部都一起比较好时,哮也给了我正面回应……我自然也希望能替你做些什么。」
见她表现出这样忸怩的态度,连哮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害臊起来。
「以前在牢房也曾聊过类似的话题呢。感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
就在哮彷佛打马虎眼似地打算开始回忆往事之际,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衣服遭到拉扯的感触。
哮低头察看膝盖,发现拉碧丝就这么揪着